>据《三国志》记载,他为患者施针时“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
意思是他针刺的穴位往往不多,但能精准命中病灶,患者刚感觉到“气至”,他便拔针,疗效却十分显着。
南阳郡有位妇人患“闭经”(月经停闭)多年,多方医治无效。
华佗诊断后认为是“气滞血瘀”所致,便针刺其“三阴交”“关元”二穴,又开出处方“桃红四物汤”。
针刺后,妇人当即感到小腹坠胀,次日便月经来潮,多年顽疾一朝而愈。
其家人感激涕零,欲以重金相谢,华佗却婉言谢绝:“医者治病,乃分内之事,何敢言谢?”
在养生领域,华佗创编的“五禽戏”,是中国古代体育养生的瑰宝。
他认为“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如户枢不朽是也”,
主张通过适度运动来强身健体。
五禽戏模仿虎、鹿、熊、猿、鸟(鹤)五种动物的动作。
华佗不仅创编了五禽戏,更将其融入日常生活。
他的弟子吴普遵循其教导,每日清晨练习五禽戏,年过九旬仍“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另一位弟子樊阿则擅长“导引”(呼吸吐纳),在华佗的指导下,他将五禽戏与吐纳结合,活到了一百多岁。
这种将运动与养生相结合的理念,比西方“体育疗法”的提出早了一千多年,至今仍被广泛应用于养生保健领域。
华佗的一生,始终践行着“医者仁心”的准则。
他不慕名利,不媚权贵,将解除患者疾苦视为自己的最高使命,其高尚的医德至今仍为世人所称颂。
华佗虽医术高超,却始终保持着布衣本色。
他常年穿着粗布衣衫,背着药篓行走于乡间,遇有患者便即刻诊治,从不计较报酬。
建安三年,豫州(今河南)爆发大疫,死者不计其数。
华佗听闻后,立即赶往疫区,在村口搭建简易棚屋,免费为患者诊治。
他根据病情轻重,将患者分为“寒疫”“热疫”两类,分别施以“麻黄汤”和“银翘散”等方剂,并亲自为重症患者煎药喂药。
在他的努力下,疫情逐渐得到控制,当地百姓为了感谢他,纷纷送来粮食衣物,华佗却只留下少量粮食,其余全部转赠给贫困患者。
他对患者的关怀,不仅体现在治疗上,更体现在细节中。
有一次,他为一位失明的老妇人治疗眼疾,得知其家中无人照料,便每日上门为其施针换药,还顺便帮她挑水劈柴。
老妇人痊愈后,拉着华佗的手说:“先生真是活菩萨啊!”
华佗却笑着说:“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
东汉末年,士族权贵垄断官场,医者地位低下,但华佗却始终保持着独立的人格,从不向权贵低头。
沛国相陈珪曾举荐他为“孝廉”(汉代选拔官员的科目),他却婉言谢绝:“我志在行医,不在仕途。”
后来,太尉黄琬征召他为“太医令”(掌管宫廷医疗的官员),他同样以“医术未精,恐误大事”为由推辞。
他曾说:“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任,岂可为官禄所累?”
这种不慕荣利的品格,让他在权贵面前始终保持着尊严。
有一次,曹操的堂弟曹洪请华佗为其儿子治病,许诺只要治好便“赠钱百万,良田千亩”。
华佗诊断后,发现患儿只是普通的“外感风寒”,便开了一剂普通的发汗方剂,嘱咐其按时服用。
曹洪见药方简单,认为华佗敷衍了事,便出言不逊。
华佗当即收起药方,说:“公子之病,一剂可愈,若不信,另请高明。”
说完便拂袖而去,曹洪无奈,只得按华佗的方子抓药,患儿果然很快痊愈。
建安七年,曹操因“挟天子以令诸侯”,长期处于紧张焦虑之中,患上了“头风”(疑似三叉神经痛),每当发作便头痛欲裂,无法理政。
手下人向他举荐华佗,说其“医术通神,可治此病”。
曹操便派人将华佗召至许昌。
华佗为曹操诊断后,认为其病因是“风邪入脑”,需长期针灸治疗。
他针刺曹操的“百会”“风池”等穴位,每次都能迅速缓解疼痛。
曹操见华佗医术高超,便想将其留在身边专为自己治病,华佗却以“民间尚有众多患者等待救治”为由拒绝。
他说:“明公之病,需长期调理,不可一蹴而就。我若留在府中,民间患者便无人医治了。”
曹操虽心中不悦,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允许他往来于许昌和民间之间。
此后数年,华佗时常往返于许昌为曹操治病,同时仍不忘救治民间患者。
这段时间,他一边为曹操针灸缓解头痛,一边苦寻根治之法。
他曾考虑为曹操施行开颅手术,但深知曹操多疑,不敢贸然提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