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宗主暴怒的咆哮声在空旷的主殿中回荡，震得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双目赤红，周身黑红色斗气不受控制地翻涌，死死盯着那空空如也的石台，胸膛剧烈起伏。
一旁的玄云宗美妇长老，脸色也同样难看至极，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寒霜。
她精心策划，甚至不惜与地煞宗暂时合作，就是为了这狂刀尊者的核心传承，如今却落得一场空！
“是谁？！到底是谁！”
地煞宗主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柱上，坚硬的岩石瞬间布满裂痕。
然而，暴怒仅仅持续了数息。
两人毕竟是历经风浪的一宗之主，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股更深沉的寒意，取代了最初的怒火，悄然爬上他们的脊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悸与后怕。
能够无视这连他们联手都需等待时机才能破开的斗尊级禁制，直接撕裂空间潜入此地……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位抢先一步的存在，其修为至少是真正的斗尊强者或者，是那种灵魂境界达到灵境、手段通天的老怪物！
再不然，就是来自某些拥有撕裂空间秘法的隐世大宗门的传人！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绝非他们地煞宗和玄云宗这种在北域边缘称王称霸的二流势力所能招惹的！
对方若是心存恶念，刚才完全可以在他们闯入时顺手将他们抹杀，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此处，两人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之前的愤怒，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危险。
“罢了……罢了……”
地煞宗主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摆手，声音沙哑。
“能如此轻易取走核心之物，那位前辈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长老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涩声道。
“宗主所言极是。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只盼那位前辈胃口不要太大，能给我们留点残羹冷炙。”
两人再无之前的争抢之心，带着一丝侥幸，开始仔细搜寻大殿的其余角落。
果然，在一些偏殿、侧室中，他们发现了不少东西。
成堆的黄阶、玄阶的功法和斗技卷轴，一些品阶不高的丹药，以及大量用于锻造兵器的金属矿石。
这些对于斗皇、低阶斗宗或许还算不错，但对于他们这等身份和实力而言，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他们最渴望的地阶斗技或功法，连影子都没见到。
“果然最好的东西，一点都没剩下。”
地煞宗主苦笑着摇头。
“罢了，总好过空手而归。这些东西，拿回去赏赐给门下弟子，也算有所交代。”
玄云宗主倒是看得开一些，指挥手下弟子开始收敛这些残羹剩饭。
整个搜寻过程，气氛压抑而沉默。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热和期待，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淡淡的失落。
很快，大殿被粗略地扫荡一空。
两人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那位神秘强者去而复返，或者此地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走吧。”地煞宗主意兴阑珊地挥挥手。
一行人带着些许收获，心情复杂地退出了这座已然空荡的主殿，沿着来路返回。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有些灰溜溜的意味。
当他们重新回到山谷入口，看到外面那些仍在为一些边角料而争斗不休的散修和小势力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们拼死拼活，以为抢得了先机，却不知真正的巨鳄，早已在他们眼皮底下，轻松取走了最肥美的猎物，而他们，连分一杯残汤的资格都没有。
“斗尊？灵境？”
地煞宗主望着幽魂山脉阴沉的天空，喃喃自语。
“这中州的水，真是太深了。”
数十里外，一座僻静的山谷深处，瀑布轰鸣。
姜东华在瀑布后的水帘洞内开辟了一个临时洞府，随手布下几道隔绝气息的简易结界。
他盘膝而坐，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