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予安却像是流水般自然。
“砰！”
那声音来得猝不及防。
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摇晃，光影在墙上扭曲晃动。
走廊上的回音久久不散。
屋内的几人齐刷刷转过头去。
外头的人像是要撞碎门板似的，吼得特别尖利。
“开门！赶紧给我开门！”
余碧凡一听这声音，心猛地一沉，立刻冲到门口，唰地一下拉开了门。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门刚一开，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年女人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她穿着一条亮粉色的裙子，布料看着挺贵。
可肚子三层叠在一起，紧绷得像要炸开。
那裙子显然是为了彰显身份而定制的高档货。
可她的体型完全撑不住这种剪裁。
腰身处的拉链已经勉强咬合，布料被撑得几乎透明，稍微一动就有崩裂的危险。
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得像铁链的项链。
太阳一照，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只手更是戴满钻链，颗颗都大得吓人。
她的十指上套满了各式戒指，钻石、红宝、蓝宝交错排列。
魏佳佳一看，眉头直接拧成疙瘩，小声嘀咕。
“这是生怕别人不清楚她家钱多是吧？穿得跟年画里走出来的土财主似的。”
她嘴角微微下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说她是不是刚从菜市场收完摊回来，顺手买了条金链子就上台领奖了？”
一旁的姚予安赶紧拽了拽她袖子，压低声音：“别说了！小声点，她耳朵尖着呢。”
她太了解这种人了。
表面张扬跋扈，实则耳聪目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放大十倍。
余碧凡妈妈根本没搭理别人，抬手就直指唐妙。
“你就是小凡的老师？”
她嗓门又尖又冲，仿佛在喊一个服务员。
这种指着人说话的做派，哪儿像当妈的？
根本是拿人当工具。
可唐妙没退半步。
“您好，我是唐妙，小凡的班主任。”
姚予安在一旁偷偷瞄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眉眼带着一股子狠劲，绝不是好惹的。
她注意到唐妙的眼神深处的东西。
她突然意识到，这位班主任可能比想象中更难应付。
果然，对方连句寒暄都省了，张嘴就炸。
“我女儿被打了！你打算咋处理？”
唐妙心里一堵，但没表露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
“事情我正在查，很快会有答复。”
“查？”
余碧凡妈妈脸一垮，肥肉都挤到了一块儿。
“查什么查！直接把那两个臭丫头开除了！立刻！马上！”
姚予安：……
魏佳佳：……
她憋不住了，嘴边的笑意终于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呵……”
她一边摇头，一边低头小声嘟囔。
“开除我？你怕不是梦里当校长呢？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余碧凡自从她妈一进教室门，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谁都看得出来，她对她妈怕得要命。
那双本来就细长的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缝，透着凌厉的寒光，直勾勾地瞪着魏佳佳。
“是你在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魏佳佳站直了身子，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毫不躲闪。
“对啊，是我笑，不行吗？这教室是你家买的？笑一下还得打报告审批？”
余碧凡他妈双手抱胸，下巴微扬。
“你尽管笑吧，明天就别来上学了。学校不会留你这种没规矩的学生。”
魏佳佳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被气得笑出了声。
“呵呵，大婶，你是在演喜剧吗？段子不错，建议出道。”
大婶两个字一出口，余碧凡他妈的脸瞬间由红转青。
“你叫谁大婶！？老娘还没老到让你这么叫！”
一旁的姚予安实在没忍住，捂着嘴噗地又笑出声来。
魏佳佳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歪着头。
“不叫大婶，那叫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