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抖,几乎要瘫软在地。
她没想到,那药效……竟如此猛烈!德妃娘娘骗了她!这根本不是让人精神不济的药!
而此刻的永和宫内,德妃正悠闲地修剪着一盆兰草。心腹宫女悄然入内,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德妃手中的金剪微微一顿,随即,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而怨毒的弧度。她轻轻剪掉一片稍有枯黄的叶尖,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晕倒了?”她低声自语,眸中闪过一丝快意,“这才只是开始……赫舍里·舒云,这坤栩宫,可不是那么好住的。”
她放下金剪,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仿佛要擦掉那并不存在的血腥气。接下来,就该是追查“凶手”,以及……迎接皇上的雷霆之怒了。
只是,这怒火会烧向谁呢?德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宫里的水,是该彻底搅浑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六宫。
皇贵妃晕倒!原因不明!
坤栩宫内乱作一团,舒云面色惨白、昏迷不醒地被安置在寝殿的拔步床上,气息微弱。玄烨闻讯匆匆赶来,龙袍的袖口甚至沾染了些许未干的墨迹,可见其心急如焚。
他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殿内所有宫人噤若寒蝉,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回事?!早膳时还好好的!”玄烨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目光锐利地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
太医院院判战战兢兢地回话:“回皇上,娘娘脉象……甚是奇特,忽而紊乱虚弱,似有中毒之兆,忽而又……又隐隐有滑脉之象,臣等一时难以决断……”
“中毒?!”玄烨眸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杀意凛然,“查!给朕彻查!坤栩宫上下,所有经手饮食、器物之人,一个不许放过!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连忙应声,他知道,这是天大的干系。
“你亲自带人,给朕一寸一寸地查!若有隐瞒,格杀勿论!”
“嗻!”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舒云忽然发出一声极其难受的呻吟,眉头紧蹙,猛地侧身干呕起来,但因为胃中空空,只吐出一些酸水。
这突如其来的孕吐反应,虽然让她更加难受,却阴差阳错地加速了体内残余毒素的排出。
一位经验老道的太医眼睛一亮,趁机再次上前,屏息凝神,仔细搭脉。这一次,在那依旧有些紊乱的脉象下,一股虽然微弱、但清晰有力的滑脉终于被他捕捉到了!
他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贵妃娘娘这是……这是喜脉啊!虽月份尚浅,但千真万确!”
“喜脉?!”玄烨猛地一怔,脸上的暴怒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他几步跨到床前,看着舒云即便在昏迷中依旧难掩痛苦的神色,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激动。
他紧紧握住舒云冰凉的手,连声道:“好!好!赏!太医院统统有赏!”
但惊喜过后,便是更深的震怒。有人竟敢在他子嗣上动手脚!谋害皇嗣,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那太医又连忙补充道,“娘娘脉象中确有毒物侵扰的迹象,幸而……幸而娘娘似乎因孕吐反应,将大部分污秽之物呕出,加之发现及时,龙胎……龙胎虽有影响,但臣等拼尽全力,必当竭力保全!”
玄烨的心如同坐了一场激烈的过山车。他俯身,在舒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舒云,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为了孩子,你一定要撑住!”
不知是听到了他的话语,还是太医的银针起了作用,舒云悠悠转醒,虚弱地睁开眼,对上玄烨满是担忧与喜悦的复杂目光。
“皇上……臣妾……”她声音细若游丝。
“别说话,好好歇着。”玄烨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有了身孕,是我们的孩子。没事了,朕在这里,绝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
舒云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化为巨大的震惊与后怕,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与此同时,梁九功的搜查有了突破性进展。在小茶房那个装着百合的瓷罐底部,发现了极细微的、与罐内百合颜色质地略有不同的粉末残留。
经太医查验,正是导致舒云晕厥、脉象紊乱的元凶——一种来自西南的罕见慢毒,少量服用会令人精神萎靡,长期接触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