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越是这么说,舒云的脸颊越是烧得厉害,连脖颈都透出了粉色。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不存在的梁九功,此刻低垂着的脸上,内心早已翻腾得如同沸水:
【哎哟喂我的万岁爷诶!您这哪是想要件衣裳,您这分明是想要人家的心呐!瞧瞧这话说的,跟讨糖吃的孩崽子似的,您乾清宫后头那几十箱子龙袍常服都堆得快溢出来了,您缺这一件半件的吗?】
【啧啧啧,瞧瞧赫舍里夫人这脸红的,都快赶上那御花园里的红梅了!万岁爷您可真行,逗弄人家孤身在庵堂的夫人,这要是传出去…哦不对,传不出去,奴才把嘴缝上。】
【不过话说回来,万岁爷这笑起来真是…奴才都快记不得上次见万岁爷这么松快是什么时候了。看来这静心庵的风水是真养人,比太医院那些苦药汤子管用多了!】
【得,看这情形,回头奴才还得悄悄去跟内务府打个招呼,挑些顶顶好的、既低调又软和的料子,寻个由头送过来吧?总不能真让万岁爷开口讨要不是…唉,这月老当的,还得兼着针线房的差事…】
玄烨自是听不到梁九功这番大段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只看着舒云通红的耳垂,心情大好,连带着冬日午后的阳光都仿佛更加明媚了几分。
他又坐了片刻,喝了杯茶,这才起身告辞。临走时,自然没忘了带上那包给岳兴阿的新衣。
舒云送他到院门口,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
“外面风大,回去吧。”玄烨回头叮嘱了一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这才转身融入山道渐起的暮色之中。
舒云站在门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轻轻伸手,摸了摸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