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痛呼:“夫人!老奴该死!老奴回来晚了!”
舒云扶起他,语气平静:“不晚。你回来得正好。”
她将福伯引入内室,低声询问外面产业的进展。福伯强忍悲痛,一一禀报,进展颇为顺利,已暗中盘下京郊一处收益不错的田庄和城中一间位置尚可的铺面,皆是用可靠之人的名义,与隆府毫无干系。
“很好。”舒云点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暖意,“福伯,接下来,我们要更快一些。银钱不必过分节省,首要的是稳妥和隐秘。我需要尽快攒下一份足够支撑我们母子离开隆府,也能安稳度日的产业。”
福伯震惊地抬头:“夫人…您是说…”
“那个家,我不会再回去了。”舒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隆科多今日能因旁人之言掌掴于我,他日就能做出更绝情之事。那里早已不是我和兴哥儿的容身之所。我们必须有自己的退路。”
她看着窗外,目光悠远而坚定:“等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求和离,或是…彻底离开。但在那之前,我们要有足够的资本。”
福伯看着夫人那清冽而坚韧的眼神,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敬佩,重重磕头:“老奴明白了!夫人放心!老奴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为您和小少爷铺好这条后路!”
“起来吧。”舒云虚扶一把,“你的命,要留着,看着兴哥儿长大成人。”
院外秋风萧瑟,院内主仆二人却已在无声中,谋划着一条彻底的离经叛道之路。
舒云脸上的掌印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但她心上的那道烙印,却永不磨灭,并化作了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
她如同院中那株经历风霜的老梅,在严寒中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绽放的那一刻,必定凌霜傲雪,清极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