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边月问道。
赵大发夫妻点头,赵庄明妈妈哭着点头:“是……是,他一意要守着照林过,不肯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照林那孩子情深义重,也的确值得我儿子的一片痴心……
但我们怕他老了没个依靠,就想着谁家有养不过来的孩子,我们要过来养着,将来等他老了,床前也有个能搭把手的。
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她的儿子没有等到老啊!
赵庄明的妈妈又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她的哭声感染其他人,那些好不容易被止住哭泣的人又开始哭得死去活来。
边月看了一眼在满场窜,上下安慰人的老村长,这次就属老赵家的人死得最多,他这个赵家的大家长在这种场合,自然是在的。
不但得在,还得出大力,帮着同族们安排后事,领遗物,照看皇城司发下来的抚恤金。
现在这些死了儿子女儿的一个个都哭得昏天黑地,就怕有那脏心烂肺的趁他们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他们孩子用命换来的钱给骗走了。
村长这老头儿在山桃村一副快要被熬干的样子,搬家到了“安莱后”,白族出来管事,他没那么多糟心事,又有阵法护持,也不用担心哪天睡下了,第二天全家都起不来。
还有灵气护养,边月也给了他一颗延寿丹,这老头儿彻底缓过来,估摸着还有十几年好活。
边月一个眼神看过去,老村长赶紧过来:“族长,您有啥事?”
“在你们赵家找两个个孩子记在赵庄明和郗照林名下,要不记事的婴孩,或是资质特别好的孩子。
孩子选出来之后,我会派人去摸骨,评判合格了才能过族谱。一个姓赵,一个姓郗,交给赵大发夫妻养。
告诉孩子的亲生父母,我每年会给抚养费,标准按照赵庄明和郗照林的工资来,直到他们十八岁为止。
这两孩子到了一定年纪,我也会带在身边一段日子,让他们不用担心孩子的前程。
愿意者报名,一个孩子给延寿丹两颗做报答。”边月说道。
老村长抹了抹眼泪:“诶~好……庄明两口子跟了个好老板,您记挂着他们呢。
族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就是……族长,男娃女娃都行吗?”
边月点头:“自然,男女都行,只要资质好,我给的承诺就不打折扣。”
村长又“诶”了一声:“有您这一句,我心里就有数了。”
边月亲自出面念了悼词,又见过那些为她战死的皇城司家属,每个家属都问候了几句,这场追悼会才算结束。
之后就是战死的皇城司使该如何追赠名誉,安排家属,给予烈士后代哪些优惠政策,这些都要后续才能办。
当然,给赵庄明的优厚,后面就没人得了。
赵庄明是最早跟着她的那批人,他甚至在她的大多数徒弟到来之前就展示过自己的忠心。
以后,最初跟着她的那批人会越来越少。
先死了赵理,又死了赵庄明,当初跟她一起去过白族祖地的人又少了一个。
以后还会越来越少。
天已经完全黑了,绵绵的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周围的人都在哭,似乎很热闹,但她熟悉的人已经在渐渐少去。
在这一刻,她好像能共情了白清音的孤独。
她在世间行过百余年,那百年里,她轰轰烈烈,倔强的与命运做斗争。要报家仇,还要雪国耻,她跟很多人同行过,跟他们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仗。
有人为她舍生忘死过,有人与她并肩而行过。
有人跟她一起冒奇险,枪林弹雨的闯过。有人将她从尸山血海里背出,为她裹伤。
但这些人最终都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时间的尽头,只剩下她一人。
她当然孤独。
如今与我一起长大的人,为我出生入死过的人,也在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边月其实不怕一个人,她怕的是,有人在她的岁月里留下色彩斑斓的美好痕迹,再将生命戛然而止。
那样,美好的东西就永远美好,再不留一丝败坏的余地,她只剩遗憾满怀。最可悲的是,将来这些事,只有她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