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赶到的时候,张芳林正在抱着自己的一双侄儿侄女儿,白楚楠在给赵庄明缝胳膊,他们身后是带血的独轮货车。
白相源半靠在货物上,时不时的吐一口血,精神有些萎靡,但强撑着指挥人治伤的治伤,卸货的卸货。
货车的最前面,放着几个担架,担架上的人用白布盖着,白布下露出带血的手。
村长颤颤巍巍道:“是……是哪几个?”
赵书云杵着拐棍过来,脸上划开的伤口还在淌血,声音嘶哑道:“是……是小理、阿虎,还有刘峰……”
刘峰是刘家坝并入山桃村后选入民兵营的,他因为表现出众,这才拿到了外出的名额,他妈还嘱咐他,买一排针回来,屠铁匠家的针太粗了,不好用。
“小理、阿虎、小峰……”老村长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竟然直直的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这三个孩子的家长就哭着喊着跑来了。
“啊~我的儿子啊!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我家小理功夫这么好,怎么可能死呢?!”
赵尔富看着还在缝针的赵庄明,红着眼睛吼道:“庄娃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庄明没打麻药,被白楚楠生生拉扯着皮肉,穿针引线,把断掉的胳膊重新缝合回去,此时已经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了。
赵书云涩声道:“叔……这事儿真的不怪庄明……
外面发生了地震,那些冬眠的畜生被惊醒了,发了疯似的到处跑,看到人就攻击,比蝗虫过境还恐怖!”
“我们还是因为离族地近,所以这才捡回一条命的。小理和阿虎他们在后面押车,就……五爷带着我和庄明,拼着命不要,才把小理他们的尸体抢回来!”
“现在没命的是我儿子!”赵尔富大吼,声音凄厉绝望,赵尔富老婆已经哭晕在雪地里了。
赵书云咬牙道:“是我们对不起您……以后,我就是您儿子,小理的孝道,我来尽!”
赵尔富冲上去一脚踹翻赵书云:“我有自己的儿子,谁稀罕你的孝道?”
“赵老二,你干什么?!”赵书云的爸妈不干了,冲过来护犊子:“你儿子死了,那是他命不好,关我儿子什么事?
你没看他也受了重伤吗?
民兵营吃公家粮,本来就有危险,不然我们供着他们干什么?
你儿子入营前难道没签“生死令”?
现在心疼你儿子,当初你别让你儿子入民兵营啊!”
“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赵尔富猩红着眼跟赵书云的父母打了起来:“今天我就打死你儿子,看你心疼不心疼?!”
双方眼看就要打起来,白相源又吐了一口血,向唯一有能力阻止这场闹剧的张芳林打了个手势。
张芳林皱了皱眉,开始站在两家人中间,一只手捏住赵尔富不知从哪儿顺来的锄头木柄,一只手架住赵书云他爸从路边捡来的木棒。
“你说……外面地震,还有野兽暴动?”张芳林看向赵书云,问道。
赵书云杵着拐棍,咽了口唾沫,道:“是,外面地震了,震感很强烈,山体滑坡、河水倒灌,我们都被困在了路上。
兄弟姐妹们身手好,又有五爷护着,才及时赶到了离族地不远的一处平地。
因为下大雪,我们在那里只待了一天就走了。
先不对劲儿的是拉雪橇的狗,突然更疯了似的乱咬人。
我们把狗杀了,紧接着就发现,全部的动物都疯了。
熊、蛇,这些该冬眠的动物,还有青蛙,满地的青蛙!全都跑了出来!
如果只是这些,还好一些,可我们又遇上了老虎、狼、豹子、山魈、巨猿……”
“那些动物像是疯了一样乱跑,碰见人类就攻击。我们护着货物往村里赶,但是我们的队伍很长,又没了拉雪橇的狗,货物就得自己扛。
我们前面的受了一些伤,冲进了族地之后,外面那些畜生就没再跟上来。
五爷带着我、庄明,还有几个民兵营的兄弟,一起去后面接应小理他们。”
“哪知道……哪知道……”赵书云哭了出来:“都死了!除了张家姐弟,所有人都死了!
我们抢走了几具还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