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家、韦家商行、徐家、王家、李家,每一处看到他都只有两个字,
——驱逐。
明明小时候,他是家里的宝,什么都紧着他。他姐才是受气包,做家务下地,还要被奶奶打。
为什么长大之后,他成了人人都嫌弃的臭狗屎,那些嫌弃他的人,却都去捧他姐了?
连村长都不帮他……
这个世道坏了,这个世道坏了!
边家,边月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坐在楼梯口叹息一声:“这个孩子还是太心软了。”
千灵站前二楼的入口处,点头:“是,不止心软,做事也太过老实。”
边月卷了卷自己直长黑的头发,玩味的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边月发现千灵的思维其实很有意思,有她欠缺的,高屋建瓴一样统领性的大局观。
所以,她喜欢跟千灵谈话。
“这种情况,要么狠,要么忍。”千灵不介意边月这种带着试探的发言,而是将一个世家女该有的常识教给她。
“一般摆脱了温饱困扰的脱产者,都很在乎脸面,世家大族尤其看重。
脸面这个东西,你可以把它看作一种品牌效应,其中无形的价值,是很难用金钱估算的。
一个世家大族的脸面,它所能置换的资源,很多小世家一辈子都够不到。”
边月歪头看她:“你不止说玉书,也在说我。
白族既然已经被我重建,别管是不是空架子,我都该注重自家的脸面了。
我的大弟子被人指着鼻子说不孝不义,我该管一管?”
千灵笑着点头:“是,你得逼玉书拿出一个解决的法子来。
要么大义灭亲,要么忍着恶心把人养起来。
让他这么转着圈儿的丢人,不是办法。”
边月叹息一声:“如果你有这种弟弟,你怎么办?”
千灵:“……我说出来,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
边月“呵呵”两声:“人心险恶,我见得还少?”
“那我说了。”千灵抿了抿唇,道:“我有一个堂姐,说实话,我不确定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二人很不合。
她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是她母亲与情夫生的。
这件事没有闹出来,千家怕丢人,压下去了。不过没多久,我这位堂婶儿就病逝了。
她的那个情夫非要跑到非洲大草原去旅游,下飞机的当天就喂了狮子。”
边月“哦”了一声:“解决了这对儿野鸳鸯,接下来就该轮到你这个“堂弟”了。
你家的血缘够乱的?”
“……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千家的男人都很平庸,大多数是女人掌权。男人掌权后第一个满足的就是自己的色、欲。
女人也是人,跟男人拥有一样的劣根性。
掌权后,当然也会率先满足自己的色和欲。”千灵说起这些,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跟边月讨论天气一样。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守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一天到晚乱生孩子,都让人恶心。”边月对千家指指点点后,问道:“你会帮你那个小堂弟吗?”
这次千灵沉默了很久,才道:“打算帮,但是搞砸了。”
“你吃亏了?”不怪边月有此一问,千灵现在的模样太晦气了。
千灵:“……那个孩子虽然是偷情生的野种,但他只有七岁。蛮夷屠杀同族,尚且会放过比车轮低的孩子。
剥离他身上属于千家的光环,让他在孤儿院长大,我认为已经足够赎他从他母亲那里继承的原罪了。
你觉得呢?”
边月冷笑:“你问我啊?”
原罪?
她从她父母那里继承的原罪,是不是该以死谢罪啊?
千灵:“……抱歉,这个话题我们跳过。”
“那个时候我还太年轻,自以为智计无双,设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套,打算把那个孩子偷出去,扔到孤儿院。”
说到这里,千灵不自觉的舔了舔唇,道:“结果狸猫投进去,换了个死太子出来。
我看着那个孩子的尸体,正在想哪一个环节出了错的时候,我的堂姐带人闯进了我的住处,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