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大声的咆哮、哀嚎,全然丢了她世家女儿的矜持与礼仪,像是受伤的野兽。
边月怔愣了一下: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还真像她无数个午夜醒来,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
“千大小姐。”边月淡淡的喊了一声,唤回一丝千灵的理智,她看着边月,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世界还真小,可我不想被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
边月转身,当做没看到她在发疯:“你随意。”
她一向很懂得尊重他人意愿。
“咚!”一声闷响,身后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边月:“……”
雨水冲刷着千灵那张与边月有九分像的脸,她就这么看着,心底里有一丝隐秘的畅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言的晦涩。
千灵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她,一个在光明中长大,可以理所当然享用世界上所有善意的她。
她大约是在父母的期待中出生的,被爱、被尊重,受到良好的教育,有光明的前途,甚至能许下保家卫国这种极度浪漫主义与英雄色彩的梦想。
明明是一样的面容,相似的血脉,一个如仙,一个如魔。
边月讨厌千灵,但她极力压制这一丝讨厌,尽量让自己不在她面前失了风度。
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她身上另一半肮脏卑劣的血脉。
如今看到这个生活在光明中的人,也在雨中疯魔,好像曾经的她一样。
边月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抱起千灵,在大雨中消失。
“吴舟……”
“蒋承欢……”
“金成……”
“陈建山……”
千灵躺在床上,不断的呼喊这几个名字,噩梦缠身,四肢不断的抽搐,像是在梦中也遭受巨大的折磨。
边月坐在另一边,从容的给自己脸上的伤疤上药。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边月把上药摆在一边,起身去开门。
赵玉书站在门口,眼睛像是哭过了一样红,端给边月一碗肉汤:“边姐姐,你好好补一补。”
“不就是出门三天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边月侧身,让赵玉书进来。
赵玉书低垂着头,没敢乱看边月的卧室。
“不!”千灵一声惊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赵玉书被吓了一跳,看到千灵后弯了弯眼睛:“这个是跟边姐姐很像的那个姐姐?”
“她怎么会在我们家?”
上次千灵送书来边家,边月不在,是赵玉书接的书。千灵还给了赵玉书一个平安扣,上面附着法力的那种。
千灵醒了一阵,又倒头睡回去。
赵玉书担忧道:“她怎么了?”
边月的声音轻,带着淡笑:“心脉受损,脑皮层充血,肺部出血。”
或许用道心破碎来形容更合适?
赵玉书“哦”了一声:“听起来伤得很重,要送去大医院,给她打上呼吸机吗?”
按照边月的描述,赵玉书下意识觉得,千灵得进IcU抢救一下了。
“呵呵呵……”边月轻快的笑了出来:“不用管她,她会好的。”
人嘛,有些事情总要自己扛过来的。
边月喝了那碗肉汤,燃了一根火柴点烟:“我不在这几天,你们学得怎么样?”
赵玉书骄傲道:“边姐姐,我已经把人体穴位图和人体经脉图全部背会了,开始学习《太上感应经》。”
“宋哥和李哥都夸我进步快呢。”
边月点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手里的烟:“去吧。”
临走前,赵玉书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还是劝道:“边姐姐,你受了伤,这两天就别抽烟了吧?”
“对伤口不好。”
边月:“……”
像是怕边月责怪,赵玉书说完就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了。
边月侧头看床上的千灵:“醒了就起来吧?”
千灵麻木的睁开眼:“他呢?”
“那个姓周的?”边月抚了一下自己的长头发,几个月没找理发师维护,她的大波浪好像变直了?
“我带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