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限水限电,屋里热得死人。没关系,好歹能趁着有电的时候冻一点儿冰,不至于活不下去。”
“可那吃的,当真只有那么一点儿。”
“我们根本买不到吃的,那么热的天,人敢出门就被晒死。晚上出去,结果奸商哄抬物价,一斤大米能卖到两三百!政府晚上不上班,根本没人管!”
“我妈为了给我儿子省一口吃的,结果被活活饿死了,结果我儿子也没活得了!”
说完,那个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李相源坐在边月的边儿上,他示意边月去看这个男人,用微小的声音笑着跟边月说:“这男人身后跟着东西。”
“他脖子上背着一个女人,快要化成厉鬼了。”
“那女鬼骂他,吃了她的血,又吃了她儿子的血,才留下一条命逃回来,问他怎么有脸哭的?”
边月扫了那个男人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打算管这个闲事。
那个男人哭完,又有人哭起来。
“后来很多地方都发生地震,只有咱们山海市和隔壁的青省,盛省,还有庆市、湘省没事儿。”
“因为很多城市被地震弄得核泄漏,不能再住人,就往咱们这边挤。”
“咱们能分到的东西就更少了。”
“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只能集体包了个车赶回山桃村。白天找地方休息,晚上开车。”
“我们在路上饿了吃能吃树皮草根,渴了只能喝自己的尿。”
“叔,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相源笑着与边月小声嘀咕:“骗你们呢,他们在路上吃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的魂儿正跟着他们呢。”
“你们山桃村的人,各个都挺有才的。这场哭戏,一点儿表演痕迹都没有,天王巨星来了都得给他们让路。”
边月:“……”
村长敲了敲自己烟斗里的烟灰,扫了在场的村民一眼:“你们怎么看?”
这些男人,其实很多都是已经在外面定居了的,甚至户口都迁到了大城市里。
村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宅基地和土地了。
村长这么问,就是在问有没有人肯收留这些人,或者把当年种他们家的土地再还回去的。
这时候,村里一个个的开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村长。
宅基地也就算了,反正荒着也是荒着,还给他们没什么。可土地这东西,他们种了这么多年,都种熟了,哪里还能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