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忧伤。
他抬起那双总是滴溜乱转的贼眉鼠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大儿子,再次长叹一声。
“唉……狭志啊,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看看,你看看爸爸我,现在在这个家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啊!想多喝一杯我亲儿子孝敬的‘十四代’,都不行!你妈妈她啊,现在是越来越霸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厨房的方向,那副既想告状又怕被发现的可怜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野原狭志看着父亲这副活宝的样子,心中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爸爸,到底怎么了”他来到野原银之介面前坐下。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帘被“哗啦”一声掀开。
野原鹤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饭和几碟精致的小菜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此刻正挂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将饭菜轻轻地放在野原狭志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才没好气地白了那个还在演戏的老头子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野原鹤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戳破了野原银之介那脆弱的伪装:“你今天下午,要不是我硬拉着你回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广志那部电影,从头到尾给村里人剧透个遍啊你看看你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儿子有出息!”
“我……我那不是炫耀!”野原银之介被戳穿了心思,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道,那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我那叫……那叫分享!分享我们家的喜悦!让乡亲们也跟着乐呵乐呵!这有什么不对!”
“分享”野原鹤被他气得柳眉倒竖,她双手叉腰训斥道:“过度的分享,那就是招人厌烦!你没看到村口下棋的那些老伙计,一看到你过去,就跟见了瘟神一样,一个个找借口溜之大吉吗你再说下去,我怕明天整个村子的人,都要绕着我们家走了!”
“我……”野原银之介被怼得哑口无言,那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知道妻子说的都是事实。
今天下午,他确实是被那份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拉着村里的每一个人,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小儿子野原广志的“光辉事迹”,那份得意,简直要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喷薄而出。
最终,在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后,他才悻悻地被妻子拖回了家。
眼看讲理讲不过,野原银之介立刻转换策略,将那双充满了委屈的贼眉鼠眼,投向了自己唯一的“救星”。
“狭志啊……”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可怜巴巴,充满了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与无助,“你看看,你看看你妈!她……她现在就是这么对我!我……我真的在这个家里,没什么地位了啊!”
野原狭志看着父亲那副戏精附体的模样,也是无奈的笑了出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个活宝老爹的宠溺。
“好了好了,爸爸,妈妈,你们就别吵了。”他笑着打圆场,然后将目光投向母亲,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安抚。
野原鹤看着大儿子那张沉稳而又带着几分疲惫的脸,心头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她轻叹一声,在野原狭志身旁坐下,那张总是严厉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了一抹担忧与好奇。
“狭志啊,不说你爸了。”她柔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今晚……今晚和市长大人吃饭,情况怎么样啊没出什么岔子吧他……他没有为难你吧”
在她看来,与市长同桌吃饭,那简直是龙潭虎穴,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惹得龙颜大怒。
听到母亲的问话,野原银之介也立刻竖起了耳朵,那双贼眉鼠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儿子,那份好奇,几乎要从他身体里喷薄而出。
“妈,您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野原狭志憨厚地笑着,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母亲做的小菜,那份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安心。
他一边吃,一边将今晚的经历,娓娓道来。
“我按照广志的吩咐,把那二十五头品相最好的秋田犬,送给了市长大人。市长大人他非常高兴,当场就拍板,要在‘松风亭’请我吃饭。”
“松风亭!”野原鹤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震惊:“那……那可是我们大曲市最贵的料亭啊!听说在那里吃一顿饭,就要掉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是啊!”野原狭志点了点头,他看着父母那震惊的表情,心里也感到一阵自豪:“而且,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是市长大人亲自付的钱。他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让我们千万不要跟他客气。”
“什么!市长亲自付钱!”
野原银之介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他猛地一拍大腿,那声音,响亮得几乎要震碎整个屋子。
他那张因为酒精而微醺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就说嘛!”他放声大笑,那声音,充满了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