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惊讶了……从《超级变变变》的横空出世,到《七武士》的票房神话,再到黑泽导演亲口承认,自己不过是那个小子的‘打下手’……我们,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是啊。”伊藤长安也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野原广志那个年轻人,他所展现出的才华与格局,早已超越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无论是动画片、电视剧,还是综艺和电影,他都能信手拈来,而且每一部作品,都能引发巨大的社会反响。他……他真的是个怪物。”
“我们输了。”足利崇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却又充满了无奈:“输得彻彻底底,输得心服口服。面对他那样的怪物,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争斗的心思了。至少在目前来说,是这样。”
浅野贵太也跟着点头,脸上写满了疲惫:“他就像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我们前进的方向,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到了自己那份,早已被时代淘汰的,狭隘与愚蠢。”
岩田正男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那张惨白的脸上,写满了复杂。
他想起了野原广志在《超级变变变》的录制现场,那份云淡风轻的从容,那份智珠在握的自信。
他更想起了自己那部被高田俊英骂作“狗屎”的《樱树之武士》。
两相对比,他心中那份深埋的自卑与无力感,便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岩田正男也已经认命了。
他……的确不是野原广志的对手。
高田俊英看着五人那份坦然的承认,那份发自骨髓的无奈,心中所有的阴霾,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缓缓地在办公桌后坐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里,仿佛带走了他这半生所有的执拗与不甘。
“看来你们都看开了,这样也好,总比被那些无谓的派系之争蒙蔽了双眼,蹉跎了半生的惨烈结果,要好得多。”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群家伙,也真够没骨气的。这么快就认输了当初在《超级变变变》的录制现场,你们可不是这副嘴脸啊。”
这话里带了几分揶揄。
安井贵苦笑一声,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地呷了一口,那份苦涩,却远不及他此刻心中的滋味。
“高田副局长,您就别调侃我们了。”安井贵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我们以为,他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乡巴佬,是个靠着一两个创意,便能蒙混过关的投机者。可现在,他却用一部又一部作品,狠狠地扇了我们这些‘内行’的脸。我们不认输,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像您一样,被他碾压得体无完肤,才肯死心吗”
这话里也带着几分揶揄。
但也是大实话。
高田俊英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他想反驳,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安井贵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被野原广志碾压得最惨的那一个。
就在这时,足利崇司却从怀里掏出一份折迭整齐的传真,脸上此刻写满了复杂。
“高田副局长,各位导演。”足利崇司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充满了无奈:“这是《电影旬报》的田中健太前辈,刚刚发来的传真。是关于《樱树之武士》的影评。”
高田俊英的眉心,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他知道,这份传真,将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足利崇司将传真递给高田俊英。
高田俊英接过传真,目光落在上面那一行行充满力量感的文字上。
“《樱树之武士》:一场被时代洪流无情吞噬的悲剧。它并非一无是处,若置于去年,或许能凭借其精良的制作与偶像的号召力,斩获十亿日元票房,若得资本全力加持,甚至有望冲击十五亿。”
“然而却生不逢时,其不幸在于与《七武士》同台竞技。在《七武士》那磅礴大气的叙事与直指人心的深度面前,所有的华丽与浮躁,都如同枯叶般凋零。无人是其对手,亦无人能与之争锋。”
“足利导演,不必为此沮丧,即便巅峰时期的黑泽英二亲临,面对《七武士》那超越时代的格局,亦将俯首称臣,甘拜下风。”
“请再接再厉,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当高田俊英念完这份传真,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五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五味杂陈的复杂。
他们看着那份传真,眼神里有不甘,有无奈,有释然,更有对野原广志那份深不可测的才华的,发自骨髓的敬畏。
“看来,田中健太那个老家伙,倒是说了句公道话。”
高田俊英缓缓地放下传真,脸上此刻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疲惫。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不过话说回来,佐藤德川那个家伙,安排的男女主,确实是……垃圾的不行。”
足利崇司、浅野贵太闻言,都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无奈的苦笑。
他们太清楚了,神木俊介和北川美雪那两个被资本捧上神坛的“偶像”,除了那张脸,和那份不可一世的傲慢,便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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