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斗的声音里,带上了近乎于恳求的沙哑:“但是,他……他毕竟是我带出来的第一个弟子。他是有天赋的,只是……只是一时被嫉妒和野心蒙蔽了心。我……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毁了。”
“所以,野原君,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铃木清斗哀求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你能不能……去他家看一看他他家离你那里不远,就在江东区。你……你去劝劝他,哪怕只是骂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也好。别让他……真的想不开,走了绝路。”
“我明白了。”
在铃木清斗那充满了忐忑的等待中,野原广志的声音立刻回应:“前辈,您放心,我现在就过去。桥下一郎也曾经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当然不可能看着他白白出现什么事情。”
“那就……太感激您了!广志君!”铃木清斗激动到都用了敬语。
挂断电话,野原广志回到餐厅。
美伢正用一种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是工作上的事吗”她轻声问道。
“嗯,一个以前的同事,出了点状况。”野原广志走到她身后,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先吃,不用等我。”
“嗯,注意安全。”美伢乖巧的像一只可爱的小三猫。
……
黑色的丰田皇冠马杰斯塔在夜色中无声地滑行,车窗外,是这座城市永不落幕的璀璨灯火。
野原广志根据铃木清斗给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江东区那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公寓楼。
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属于老旧建筑特有的潮湿气息。
他站在那扇略显斑驳的铁门前按响了门铃。
‘叮咚!’
过了一会门才被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素色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那张本该算得上颇有姿色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憔悴与不安,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
“请问……您找谁”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警惕。
“您好,我是野原广志。”野原广志自我介绍:“是桥下一郎的同事。”
当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时,那女人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希望与羞愧的复杂光芒。
“您……您就是野原老师!”
她下意识地便要躬身行礼,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实在抱歉,让您看到我们家这副样子……”
她侧过身完全打开房间,让出一条通道。
一股浓烈得近乎刺鼻的酒气,瞬间从房间里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呕吐物那令人作呕的酸腐味。
客厅里一片狼藉,摔碎的酒瓶,散落的坐垫,东倒西歪的家具,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小型的台风。
而从里间的卧室里,正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如同雷鸣般的鼾声。
“他……他回来以后,就是这个样子。”
桥下的妻子,那个名叫桥下美波的女人将野原广志迎接了进去。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背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地喝酒,砸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为什么’‘凭什么’……我……我真的好怕,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看着野原广志,那眼神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野原老师,我听铃木老师说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他……他是不是要被电视台开除了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失去这份体面的工作了”
野原广志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恐惧的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忍地,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发配关东台不算开除。
可是也差不多了。
一个资料员,如何比得上东京台的四级导演,以及副课长的待遇呢
而这个动作,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桥下美波那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她的身体猛地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脸色绝望。
眼里的泪都出来了。
“桥下太太。”野原广志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搀扶这个还有不少姿色,三十来岁的成熟妇人,但想到男女有别,还是两手微微僵硬了一下。
而这时候,这个瘫倒在地的桥下美波竟不管不顾地,对着野原广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个标准的,额头紧贴着冰冷地板的,土下座!
将那属于成熟妇人的丰腴身材尽数体现。
“野原老师!”
她的声音,从那低垂的头颅下传来,充满了卑微而又绝望的哀求:“我求求您!求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知道,他做错了事,他背叛了您,他罪该万死!但是……但是他也是一时糊涂啊!”
“我们还有孩子,还有房贷,如果……如果他失去了这份工作,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她抬起头,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