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压上沉甸甸的冰冷质感。几枚边缘光滑的金属硬币,一枚金币和四个银币,整齐排列。
最值钱的金币早已经被替换成纸钞,可亚尔维德本地人从来不认那些工厂印刷出来的纸。只有黄金才是最宝贵,值得付出生命的东西。
那双常年翻过圣经,如鹰爪枯瘦的手此刻将硬币攥的死紧,如同握住了未来。
但齐明早就看见了黄金!
呔!
帕西诺大哥你怎么给他这么多伙食费!快快收回去罢!
明天我扛两袋土豆抵债就是了,信教者戒色戒贪,老登适可而止!水太深你把持不住的!
气氛暗流涌动,身后一声不响,手部的皮肤都能被那道渴求的灼热视线点燃。
霍夫曼神父避开他的目光,将人推出去。
“维涅斯神父,记得有空多看看教义,你先跟帕西诺先生回去,明天再过来吧。”
“我不回去,我东西落在里面了!”
门板后传来沉闷的男声。
“我检查过这里什么都没有!”
脚步声响起,一个打包好的包裹从窗口丢出来。
接着窗户也被紧紧关上了。
齐明感觉自已亏到心脏都抽痛抽痛的,冲上去就要扒开窗户。这个狡猾的老鬼,他分明听见霍夫曼的呼吸声,人就躲在后面呢。
帕西诺揽住他的肩膀向外走,不着痕迹的将几个金币塞进小弟弟的手里:“大家都还在等着你呢,我发誓,每个人都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会拆到天黑都拆不完。”
身为兄弟间最大的那个,他喜欢照顾家人,从来不会去改变打压他们的性格。
他笑容和煦,朝某些问他好的人微微点头示意。
从天而降的大饼简直把齐明砸晕过去。谁不喜欢拆礼物,圣诞树下那种堆成山的小盒子简直是所有未长大孩子的梦想,尤其现在在副本中,他甚至不用绞尽脑汁回礼!
帕西诺左手提起霍夫曼神父丢下的包裹,右手拉着迷迷糊糊的弟弟走在大街上。
中午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
那些码头、工厂、作坊忙活的工人没有空闲时间回家,只能去附近的摊贩处买些廉价食物,或者吃自已准备好掺了许多黑麦荞麦的杂粮面包与咸鲱鱼。
用力扛起装满水果筐子的男孩将货物放到摊子前,商贩扫视筐中查看没有磕碰坏的水果,将货物挑挑拣拣码放整齐。
一个表情痛苦,捂着脸的男人行色匆匆,急着去找牙医拔牙或去药剂师那里拿两瓶止痛药酒。
流浪汉、妓女、小偷则躲在建筑,阴影处忙里偷闲。
托德听着水果摊老板从未停歇的咒骂,朝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掌轻轻吹气。
他瘦小的身体穿的还是姐姐换下来改给哥哥的衣服,哥哥又将这件打满补丁褪色的黄色上衣给了他,外面是条磨出洞的背带裤。
那原本是件很漂亮,像梨子熟透后表皮颜色的黄色长裙。
可现怎么也洗不干净,跟筛下来的土一个色,脏扑扑的。
“每次这些梨子都在看见的时候烂掉一块,我讨厌梨子!除非它长出层壳。”
水果摊老板人很好。
他从来不会因为卖不掉,非人为磕碰的坏水果故意扣几个小帮工的钱。
偶尔还会捡些烂了大部分的苹果梨子让他们带回去。
因为只坏掉小部分的,可以便宜卖给做馅饼的小贩和穷人。
就是嗯,贾米森老板实在太能说了,从早到晚,托德很想耳边清净的休息会。
“下次我得多进点苹果,只卖一筐梨子。二十个就好!”
托德趁贾米森转身到店里喝水的空,伸手扯住比他普兰的衣角。
八岁的托德比普兰小两岁,不过他们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你瞧,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是新神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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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