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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羽是我夫君救下的鹋族小哥儿,他们寨子的人都天真无邪的狠,别看蚩羽这么壮,没少被人骗。”孟晚下了水,跟两人聊起当初遇到蚩羽时的情景。
他和宋亭舟在岭南的稀奇经历,三两句都讲不完,孟晚也不光说,有时还问问郑淑慎和兰娘。
三人相谈甚欢,大家都穿着明衣下水,真脱光也不自在。孟晚琢磨着下次宋亭舟休沐,他俩悄悄过来泡,到时候没有外人在,岂不是想怎么泡,就怎么泡?
兰娘就算了,郑淑慎算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闺里养出来的哥儿。
他从来没有在外宽衣解带过,哪怕是穿着明衣下水,姿态也是紧绷的。
直到后来与孟晚兰娘一起谈天说地,渐渐开始打开心扉,也开始吐露一些父母施加的压力,听到孟晚说到有趣的地方也会捂着嘴巴开怀的笑。
黄叶他们洗漱的快,出来后就开始准备晚膳,他们自带了粮食和菜肉,桂谦又从佃户家里买了几只鸡。
冬天青菜少,只有白菜萝卜土豆之类,饶是如此,黄叶也张罗出来六菜一汤。白菜炖五花肉片、清炒土豆丝、鸡块炖蘑菇板栗、火腿萝卜汤,家里做现成的香酥羽脍,放油锅里复炸一遍,再加上一道来时从酒楼里买现成的酒酿清蒸羊肉,众人都吃的赞不绝口。
出来一趟大家都觉得身心舒畅,夜里三人睡在内间的火炕上,还没聊上两句,便纷纷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孟晚叫陶十一带人陪着兰娘和郑淑慎在庄子里逛逛,他自己则处理正事。
黄叶看着手中的账本险些气笑,“夫郎,董大一大早送来的账本,上面写着欠款共三项。”
孟晚将账本接了过去,只见上头用规规矩矩的馆阁体写道:“寒冬将至,庄头董大至布庄赊买二百斤棉花,欠款四十八两,以供庄户制衣防寒。又因采买粮种,同粮店赊账十一两并三百四十文。后又到铁匠家里翻新农具,欠下铁匠铺子十七两并八百五十文。总计七十七两并一百九十文。”
看上去似乎不多,对盛京城的大户人家来说是九牛一毛,不会太过在意。
黄叶问道:“夫郎,要不要派人去布庄粮店核实一番?”
孟晚摸了摸手上仅书写了一页的账本,上头的墨汁还新,最多也就是昨晚连夜写的。
“让十一带桂谦跑一趟吧,寻离城门口近的铺面,尽快回来。”孟晚坐在榻上,拿出另一本空白账本,对照着董大呈上来的账本,一一核算,口中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债是董大怎么欠下来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陶十一早上出去,中午便带着桂谦回来。董大一直注意着孟晚这边的动静,前脚桂谦回来,后脚他就到了。
“夫郎,要是有什么要小的跑腿的,您说就是了,何必麻烦官爷呢?”董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孟晚手里攥着两本账本,“董大,你这账本是谁给你写的?莫不是从中有人捣鬼?怎么和我自己算了差了这么多银两呢?”
董大心里一慌,没想到为了这几十两银子,东家竟然真的算了账,“不能……不能吧,是亲戚家孩子帮忙写的,两家往日是有些恩怨,不至于这么坑害我吧?”
他给自己留了个后手,把账本的事引到了旁人身上。
站在孟晚身边的黄叶,面带讽刺的轻笑了一声,笑得董大心里更是发慌。
孟晚手持账本,一样样的跟他对账,“年前你在布庄采买了二百斤棉花?”
董大慌忙辩解,“夫郎明鉴啊,上一任东家每岁冬季都会给佃户们添置棉衣,小的也是自作主张了,若是东家不愿意,等秋收了,拿田地里的粮食抵了棉花的钱就是了。”
他这话明恭暗贬,孟晚若是真的追究,外面便该传他吝啬至极,连棉花都舍不得给佃户买,诚心要苛待佃户。
孟晚笑了,很好、不错,这会儿还敢在他面前东拉西扯。
“乡下棉衣都是用了再拆,缺了再补,我倒是头次听说年年买新棉花的。”
董大哪儿想到他连这个都懂,那些个官夫郎不是不辨菽麦,不明菽粟的吗?
他绞尽脑汁找补,“夫郎,这些棉花……”
“好了,接着往下算。”孟晚打断他的狡辩,“你亲戚账本上写着在布庄赊了二百斤棉花,共四十八两,那就算是二百四十文一斤棉花喽?可我手下的小厮去城中布庄询问,棉花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