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
夏时等两个孩子睡着了,捏着手机进来,绕到书桌后,“还忙?”
谢长宴放下文件,“有点事情在公司没处理完。”
夏时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还是亮着的,“魏洵手里的股份卖了?”
“卖了。”谢长宴知道这事,“昨天卖的,他在公司已经卸职了。”
他瞄了一眼手机,上面是魏洵发过来的信息,又补了一句,“魏家那老宅也有人给价了,市场价,应该也会卖。”
夏时转身靠着书桌,“这些东西都出手,他应该是打算离开了。”
说到这里她叹口气,“听阿则说,他往孤儿院捐了挺大一笔钱。”
这个谢长宴倒是不知道,愣了一下,“是吗?”
夏时点头,“不只是一家,捐助了好几家的孤儿院。”
她抱着胳膊,语气感慨,“其实仔细想想,除了出身,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拿不出手的。”
谢长宴转眼看她。
夏时继续,“孤儿院长大,没身份没背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靠着拳头说话,积攒下人脉和小权力,之后借着你的势回了江城,帮着你对付你爸,转头又要跟魏家那边耍心思,扳倒魏家大少……”
她说,“我不知道其中有多难,嘴巴一开一合,两句话就能总结事情的始末,但我想,魏民生能跟你爸当朋友,没那么好对付,不知他在最初遭受魏家多少白眼,又耍了多少心思,才一步步站稳的。”
夏时深呼吸一下,声音轻了下来,“最难得的,是他过往经历如此艰难,依旧是个懂是非,知善恶的人,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谢长宴再次看向手机,没说话。
夏时叹了口气,“他最后那几条信息应该不是给我看的,是想让我告诉你他要走了。”
她说,“应该也不是想让你留他,只是知晓你还生他气,想递个台阶过来,你这人呢,脾气又倔,直接递到你面前你未必会接,就让我转达一下。”
“心思倒挺多。”谢长宴轻哼一声,抬手划了下屏幕,看了上面的信息,挑了下眉头,“他还跟过去了。”
他说,“你看,拿不出手的一点不是找到了,八卦不正经。”
夏时转头看他,“你连我也骂进去了。”
她说,“我也爱八卦。”
谢长宴拉过她的手捏着,“想替他说好话,倒也不必这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他人不错,从一开始就知道。”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夏时点头,“确实没说过。”
谢长宴轻笑,“挺有意思的。”
那时因着联姻的事情,他反抗心思严重,先找人查了谢疏风,然后查到了魏民生。
进而就查到了魏洵。
他不想让谢应则掺和进来,就需要有个强有力的帮手。
所以借着出差的名义,他按照调查的信息找过去。
地下酒吧里面,他第一次见魏洵。
当时他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女公关,嘴里叼着烟,快乐似神仙。
旁边应该是他的小弟,七八个,大家都喝了酒,兴致高涨。
说实话,调查的信息里已经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见了面,他还是有点失望。
这样的人,他不确定能不能合作,也不确定合作之后能不能管控得住。
所以当时是生了放弃的心思的。
他坐在魏洵隔壁的位置,酒水一口未动,起身要走。
只是刚有动作,就听到魏洵那一桌嘻嘻哈哈起来。
不知说了什么,那帮男的笑得东倒西歪,盯着人群中唯一站着的陪酒小姐,起着哄,吹着口哨。
地下酒吧没有包间,整个一个通透的大厅。
虽说大家自顾自,但听到声音也都会看过来。
那陪酒女捏着裙摆,尽量笑着,讨着饶,对着其中的一个男人,说一会儿脱了让他私下看,可不能在这里便宜了别人。
旁边一帮男人并不买账,调侃着说让她就在这里脱,她们干这行的早都不要脸了,这个时候装什么装。
虽说是笑着的,但话里也是满满的恶意。
在座的,唯一没笑的只有魏洵。
他咬着烟蒂眯着眼,松开怀里的两个姑娘。
陪酒女不想脱,还在陪笑,说着软话。
那帮人喝的都有点多,三两句那男人就来了脾气,一脚就踹了过去。
踹的倒也不重,正踹在对方腰上,“磨叽什么,让你脱就他妈赶紧脱,想挣这份钱,就别装贞洁烈女。”
陪酒女穿着高跟鞋,一个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脚过去,像是逞了英雄,那男人有点儿来劲儿了,就站起身,“老子……”
他还没说完,迎面就一脚过来,“你他妈是谁老子。”
魏洵不知何时起得身,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同样也没用太大力气,不过是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