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无数双眼晴抬起,齐齐望向那道背影。
查尔斯三世沉默了很久,直到晨风吹动残破却仍猎猎的王旗,他才开口。声音嘶哑,却依旧沉稳。
“我们的王都—一卡斯顿—没有陷落。”
广场瞬间静止,唯有风声捲起灰烬,在空中翻飞。
“不久前,敌人的狂潮几乎淹没这座城。但你们都看见了,有人站在城门外,拼死血战,一步不退;有人以顽强的意志,守住了城墙。你们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奇蹟,而是王国的將士们,用他们的鲜血换来。”
人群中,有人再忍不住,哭声进发出来。
一个妇人抱著怀里的孩子,泣不成声,却仍颤抖著不停划出祷告的手势,仿佛那是唯一能回应的方式。
查尔斯的声音更低沉,却带著不容忽视的力量:
“记住他们。记住那些倒在城门下的战士,倒在城墙上的军人。他们不是无名之辈,他们是你们的守护者。今后的每一天,你们都要记住一一王都之所以还在,是他们的牺牲铸就。”
广场上啜泣之声匯聚成片。
有人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石砖上,口中嘀喃祈祷。有人紧紧拥抱身边的亲人,泪水模糊了视线。
查尔斯的目光掠过这片人海,眼神冷峻,却在最后一句话中骤然锋利:
“这一战之后,对兽人的抗爭已不再是瓦伦西亚一国的孤守,而是全人类的血火之战。王都尚在,那火种便在。它將以燎原之势,席捲整个大陆。”
风声呼啸,王旗在晨曦中鼓盪,猎猎作响,仿佛应声而动。
人群中,压抑已久的呼喊与哭声同时爆发。
有人泣声嘶喊,有人仰头祈祷,有人只是任由泪水滚落而不自知。
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未来的渴望交织在一起,把这一刻映照得近乎炽烈。
城墙上的土兵们,一个个撑著疲惫的身体,俯瞰这一幕。
有人眼眶通红,有人嘴角颤抖,终於低声喃喃:“我们———终於熬过来了。”
那声音不大,却隨晨风飘下,融入人群的呼声之中,像一粒火星坠入柴堆,迅速点燃更大的烈焰。
此刻,王都依旧残破,尸体尚未清理,哭声与祈祷交织在空气中。
可在这满目疮里,有一种更为坚硬的东西正在生长一一希望。
这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惨胜后的执念。
自这一刻起,人类的联盟火种,已然点燃。
王都南门外的血腥气已经被雨水冲淡,可那股沉闷的阴影依旧压在人心头。
营帐之中,火盆燃著,药草的苦涩气息瀰漫开来,莱昂靠坐在床榻上,肩头与胸口厚厚裹著绷带,面色苍白,却已能做些轻微的动作。
薇拉端著一碗药汤,小心地放在床边。
她的眼睛仍有红肿,衣袖上还沾著斑驳的血痕。
几日来,她几乎寸步不离,连侍女都被她支开。
“你该交给侍女。”莱昂低声开口,语气里带著一丝责备。
“若只是侍女在这里,你会乖乖把药喝下吗”薇拉反问,眼神坚定。
莱昂一时语塞,沉默片刻,还是接过碗,一口口饮下。
苦涩的药液流进喉咙,他仍不改神色,只缓缓道:“这些事,本不该劳烦你的。”
薇拉放下手中的毛巾,眼神篤定:“父王从未阻止过我。”
莱昂微微抬头,目光一瞬间复杂。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薇拉看著他,轻声补上一句:“他把希望系在你身上,他知道,你配得上让我做这些。”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凯尔与阿兰掀开帘布走进来,血跡早已洗尽,唯有疲惫仍深刻在面庞上。
在莱昂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军团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他们肩上。
“军团长大人。”
阿兰单膝下跪,语气鏗鏘有力。
“军团长大人。奉陛下之令,那八个混编团与第二、第四军团的倖存者,已悉数编入第七军团,缺额已得到部分补充。”
“各团已经初步整顿完毕,如今第七军团兵力共有二万八千余人。並且还將在王都进一步招募新兵,陛下计划將第七军团扩编至五万人以上。”
凯尔在一旁补充道:“德萨拉王国的援军虽有损失,却仍保持战力。他们已与第一军团一同南下,前往加伦要塞驻防,以防备退到维尔顿的兽人主力。”
“西境也传来了消息一一长河要塞在奥雷尔元帅的坚守下並未失陷,第六军团也从西境返程,已经快要抵达王都了。”
他顿了顿,目光一沉。
“陛下已经下令,三日之后,在王宫大殿召开军议,召集诸方统帅与德萨拉使节。议题是—
建立更紧密的联盟。”
帐中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