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眼前的人类军阵,也要付出连两大氏族都承受不起的惨烈代价。
血祭的力量固然能让战士们陷入疯狂,但它需要以无数生命去填充。
继续施展下去,荒兽与雷霆的精锐会在这片原野上被榨乾,彻底丧失后续作战的资本。
他们不是毫无理智的野兽。
短短的思虑之间,两个族首已同时做出了抉择。
“此战—-再战无益。血祭的代价,已超出可承受的极限。”
隨即,沉重的號角声先后在荒兽与雷霆的营地中响起。
不同於先前那催人衝锋的急促节奏,此刻的號声悠长而低沉,犹如丧钟,昭示著撤退与收拢。
兽人战士们一时间然,他们狂乱的呼吸与狞的咆哮在號声下逐渐迟疑,可隨著族首的旗帜一同挥动,整个兽人潮水开始缓缓后退。
而在西北方,阿尔德里克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他立在战马之上,透过面甲的狭缝凝视战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一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两大氏族的號角在黄昏时分骤然迴荡,低沉而急促,仿佛野兽临死前的哀鸣。
战场依旧喧囂,血与火交织,可在这嘶吼与鼓点中,兽人的前线动作已悄然缓了下来。
起初,第七军团的士兵们还误以为这是新一轮攻势的蓄势,握著长枪的手愈发用力,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
直到眼前的兽人开始缓缓后退,那些仍在血战中的士兵才惊觉一一兽人,似乎要退了。
这一刻,呼吸与心跳几乎都停滯,带著不可置信。
然而直至此刻,兽人两大氏族才下定决心撤军,已经太迟了。
就在这片血与灰笼罩的原野上,西北方忽然炸开厚重的號角声。
那不是退却的长鸣,而是震彻天地的宣告。
紧隨其后,大地轰鸣,铁蹄翻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动。
黄昏的光辉被扬起的尘土遮蔽,尘雾中,一支披甲如铁的洪流轰然展开。
最前方,阿尔德里克高举长剑,黑甲如墨,宛若行走的铁塔。
他身下的战马披覆重甲,鼻息间的白雾在夕阳余暉中翻涌,宛如烈焰喷吐。
“——德萨拉的骑士们!隨我衝锋!!”
声音如雷霆裂空,越过血火,席捲整片战场。
下一瞬,整片大地轰然震颤,上千名精锐骑士铁甲齐鸣,骑枪林立,旗帜猎猎,列成锋锐无匹的楔形。
他们策马齐驱,铁蹄如雷,仿佛要將天地碾碎。
两千重骑兵列成密集阵列,紧隨其后,宛如铁壁横推;
再往后,五千突击骑兵怒吼震天;
而数万隨从步兵则旗帜如林,吶喊连成海啸,將整个战场推入新的狂潮。
铁与血匯聚成不可阻挡的怒流,正迎面撞向尚未完全撤退的兽人大军。
兽人左翼尚未来得及完全转向,整片军阵便被这股铁流正面撞上。
“轰一一!!”
那一瞬间,大地与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第一波衝击,就像锋刃切开布帛,荒兽氏族的防线轰然崩开,裂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无数骑枪雨点般扎下,寒光连成一片,骑士们与战马融为一体,借著惯性与钢铁锋芒,將前列的兽人整排钉死在泥土之中。
盾牌被穿透,胸骨粉碎,血肉在衝锋的巨力下化作四散的碎块。
然而,这只是开始。
紧隨而来的重骑兵如同第二道铁浪,庞大的马阵咆哮著压上,轰击在已然鬆动的兽人阵线。
这一次,没有任何余地。
整个左翼像一块被撕开的兽皮,从中间硬生生崩裂,数百名兽人被撞得翻飞,溃散的缺口迅速扩大。
喊杀声在血海中炸响,震耳欲聋。
德萨拉骑士们毫不迟疑,枪折换剑,短兵相接。
长剑与战斧交错,重甲对上粗野的铁器,火溅射,震击声仿佛雷霆。
鲜血喷洒在黑甲之上,反倒让那一道道骑士的身影更加冷峻可怖,宛如从地狱中杀出的钢铁恶鬼。
阿尔德里克战马高嘶,他的长剑骤然劈下。
一道炽烈的剑光划开尘烟,一名魁梧的兽人战士肩膀当场被斩断,血雾冲天,惨豪瞬息湮没在轰鸣中。
“杀一一!”
他的怒吼宛如惊雷,压过整片战场,带动骑士们的血与狂热,再度掀起新一轮屠戮。
更可怕的是,德萨拉骑士们並没有將所有力量倾注在正面血拼上。
他们如同久经战场的猎手,洞察到敌阵的破绽,一部分骑士顺势分流,战马嘶吼著撕开血路,绕开正面最激烈的杀戮,径直向兽人大军的后方疾驰,鼓点与嘶喊尚未落下,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已从左翼绕出,尘土卷天,旗帜猎猎,队列如同一柄锋锐无比的长矛,狼狼刺向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