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坚持多久。
但他们知道一一身侧再不是孤零零的同伴,而是整整两支军团,
他们的背后,再次有了依靠。
血雾已经瀰漫到了呼吸都带著腥甜的地步。
战场上的吼声逐渐散乱,不再是那种震耳欲聋、齐整一致的兽人怒豪,而是破碎、嘶哑、夹杂著恐惧的狂喊。
他们的阵列被切成了无数片。
有的兽人仍在拼命反扑,巨斧挥舞时劈开人类的盾牌;但更多的兽人却在被孤立后仓促挣扎,
很快被长枪捅翻,或在盾墙的推进下被逼得跌入血泊。
轰鸣的炮声终於停下,炮管冒著白雾,火枪手们正在用力给枪管重新装填,可已没有必要。
眼前的兽人阵线,已经被击溃。
加伦要塞的守军与第七军团会师后,势头完全改变。
两支军团的军旗交织在一起,刀剑交错,喊杀如潮。
人类的声音压过了兽人的咆哮。
“他们开始逃跑了!”
有人嘶声喊出。
最初只是几名散兵后撤,接著便是一股不可遏止的溃潮。
兽人们在不断倒退,他们的酋长试图嘶吼著稳定阵脚,却很快被汹涌的人类洪流吞没。
残余的狼骑兵试图掩护撤退,却在泥泞中失了阵形,被成排的长枪刺翻。
巨狼的户体与兽人的躯体交叠,堆满了原野。
当最后一声號角在兽人阵中短促地响起时,他们终於彻底崩溃。
黑压压的身影在血雾中向南遁去,丟下遍地尸骸。
沉重的寂静逐渐降临。
喊杀声还在继续,但已不再是搏命的嘶吼,而是胜利的呼喊。
第七军团的號角在原野上长鸣,加伦要塞的钟声隨之敲响。
士兵们倒在血泊中,大口喘息,盔甲斑驳,手上的长矛已被鲜血染透。
有人瘫坐在户体堆中,望著依旧竖立的狮鷲旗,眼中涌出泪水。
要塞的残军更是哭喊著跪倒,许多人放声痛哭。
他们活下来了。
他们终於等到了援军。
战场逐渐被清理。
残兵们互相扶著回到阵列,火把一支支点亮,將血跡映得通红。
而在这片尸横遍野的土地上,人类重新站稳了脚步。
第七军团与第二军团的残部,终於匯聚在一起。
士兵们或许依旧飢饿、疲惫,身上带著伤口,可他们心底那道最沉重的阴影,却已被撕开了一角。
他们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
真正的恶战,还在北方。
王都卡斯顿的方向,夜空依旧泛红,火光如同燃烧的海洋。
而今天的鲜血,只是提醒他们一一那里,才是最终的决战。
暮色低垂,血腥与硝烟在风中混杂,像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加伦要塞的城门重新开,沉重的铁链声还在迴荡。
第七军团的军旗在风中猎猎,缓缓进入城內。
街道残破,石板上布满焦痕与乾涸的血跡,墙角堆著早已腐败的尸体,乌鸦被火把惊起,嘶哑的叫声划破夜空。
要塞残兵们分列两侧,他们的盔甲破烂不堪,面容枯稿,却仍努力挺直了背脊。
许多人望向军旗时,眼神里带著炽热与颤抖。
“是同胞啊——
有人硬咽低语。
一瞬间,队伍中爆发出低沉的呼喊,声音夹杂著泪水与嘶哑。
要塞主楼的臥房里,火盆摇曳,映照出石壁上的斑驳血跡。
军团长雷纳德半臥在椅榻上,身形削瘦,绷带从腰腹延伸到胸膛。
他的面色苍白,但眼神仍旧坚毅。
莱昂推门而入,脚步在石板地上迴荡。
两人视线相接,仿佛隔著血与火的岁月。
“我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雷纳德声音低沉,带著剧烈的痛意,却透出一丝解脱。
莱昂上前一步,低声回应:“殿下,抱歉,我来迟了。”
雷纳德的手微微颤抖,却缓缓抬起,按在他的肩头。
“迟怎么会迟了呢——没有谁能做到比你更快了。第七军团回来了,王国就还有希望。”
副军团长尼尔斯站在一旁,眼圈泛红,声音嘶哑:“若不是你们,我们这些人早就理骨於此。
莱昂阁下.你们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莱昂站起身,环视臥房里残存的军官们。
他们身上的绷带斑驳,盔甲破裂,眼神却在此刻重新燃起。
“从今日起,”莱昂声音沉冷而坚定,“我们不再是残兵与援军,而是一支合流的军团。我们將並肩而行,去拯救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