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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比寻常兽人更高大,肩膀如山石般隆起,青筋在皮肤下宛若盘蛇般蠕动。
眼睛泛著赤光,气息像灼热的火焰般滚烫。
“沸血战士———”莱昂低声开口。
他很清楚,这些才是真正难缠的敌人。
他们的血气已经觉醒,贯通四肢筋骨,能在战斗中持续攀升。
战意越高,血气越狂,哪怕重伤也能继续廝杀。
此刻,这些沸血战士正挥舞著巨斧与战锤,大步迈入战场。
每一步都在血泊中溅起泥浆,每一次吼声都让人心口发紧。
“稳住!”阿兰团长高声喝令。
长枪兵列紧盾墙,枪尖林立,对准那些逼近的巨影。
轰然一声!
第一个沸血战士撞入枪阵。
三根长枪同时刺入他的胸口与腹部,却在瞬间被硬生生扯断。
那兽人胸膛血流如注,愣是咆哮著抢起巨斧,將一名士兵连同盾牌劈飞。
惨叫声炸开,血水溅落在泥地。
“中列——骑士出阵!”阿兰当机立断。
数十名正式骑士当即上前。
他们的动作与士兵截然不同,脚步稳健,呼吸深沉。
骑士之力在他们体內流转,隨即透过兵刃溢出,锋芒如冷电般闪烁。
一名中阶骑士率先迎上。
长剑斜劈,剑身泛起一层薄薄光辉。
那是骑土之力与钢铁融为一体的象徵。
剑光与巨斧撞击,火进溅。
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喻鸣,仿佛连空气都被劈裂。
那名骑士咬牙压下身形,剑锋划过沸血战士的肩膀,溅出一蓬鲜血。
可兽人竟没有停下,反手怒吼,挥斧横扫,
巨大的力量將那名骑士震得倒退三步,脚下泥水四溅。
另一侧,两名初阶骑士合击。
一人长剑刺入兽人腰侧,另一人剑锋直劈其颈。
血光崩溅,那名兽人才轰然倒下。
可他倒地的瞬间,手中战锤依旧顺势砸下,將一面盾牌与持盾士兵压得骨骼碎裂。
前线的压力骤然增大。
普通士兵根本无法硬撼这些狂暴的敌人,唯有正式骑士位阶的精锐才能与之正面交锋。
莱昂策马立於阵中,目光冷冽。
在他眼前,骑士们与沸血战士正以最直接的方式廝杀。
每一次撞击都带著沉闷的骨裂声,鲜血与铁片在空中一同飞溅。
然而,莱昂最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军团的阵型他看见火枪手们仍在低头操作,火绳稳稳压下,捣药、塞弹、压实,一气呵成。
军官们冷厉的喝令声在人群里不断传开,节奏分明,像是鼓点,令所有士兵的手始终保持冷静与精准。
长枪兵列成的墙壁更是稳固。
哪怕前排有人被战斧击倒,后方的士兵便毫不迟疑上前一步,盾牌与枪尖立刻补齐,像铁水浇筑般不留空隙。
第七军团的阵型没有崩溃。
相反,在火炮的轰击与火枪的爆响声中,他们的呼吸逐渐由急促转为沉稳,眼神由慌乱转为冷硬。
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兽人的血性狂潮。
却没有一人退缩。
他们的瞳孔里燃烧著同一种愤怒-
—
愤怒於村庄被烧成灰,愤怒於无辜平民倒在血泊,愤怒於一路南下所见的焦土与尸骸。
此刻,当敌人就在眼前,近到能嗅见那股血与兽皮的腥气,他们反而杀得更狠。
火枪轰鸣声与枪尖的戳刺声匯成合奏,像是愤怒与復仇的吶喊在战场上迴荡。
“第三排——齐射!”
轰然爆响。
火光与弹雨再次撕开兽人的前列,將几名衝锋的沸血战士打得跟跪。
阿伦斯坦要塞城上的守军看见了这一幕,眼神中逐渐燃起了久违的光。
他们看得见一一这支援军並非空有声势,而是真正能与兽人血战的铁军。
而在远处,兽人大军的吼声仍在翻滚。
更多的身影正涌动而来。
莱昂抬起长剑,冰冷的剑锋映著火光。
他心中很清楚一一这只是开始。
大地在震动。
那不仅是炮声的余韵,更是兽人大军全力衝锋的迴响,
火炮与火枪的第一轮轰击已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但兽人没有退缩。
密集的吼声在南方的烟雾里此起彼伏,接著便是一股更庞大的黑色洪流,从林缘和山坡同时扑来。
成百上千的兽人,带著粗糙的木梯与长鉤,巨斧巨锤在头顶挥舞,脚步震得泥土翻滚。
衝锋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