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头盔的连接缝。
钢铁破开软甲的声音很短,短到几乎只有莱昂自己能听见。
他抽剑的同时,顺势半步前踏,肩膀撞开了那具还未倒下的身体,把它当作障碍物推向第二名近卫的戟锋。
右侧的近卫斜刺已到。
莱昂几乎是凭本能將剑平举,护手与剑脊“鐺”地一声架住戟杆,然后手腕一翻,把这股力道向下压,让戟锋深深插进地上。
就在对方想要抽回时,莱昂脚下猛一错步,剑锋自下而上划过,对方的握杆的手应声而落,鲜血沿著钢皮飞溅在沙土上。
这种打法並非没有代价。
就在他砍下那只手的同时,中路的第三名近卫已经趁机突刺,戟锋穿过空隙,狠狠刺进了莱昂的左臂护甲。
金属被凿出深凹,力道透过钢板钻进肌肉,疼痛像一股电流顺著神经直衝心口。
莱昂低吼一声,没有退,反而向前逼近,把自己的伤口硬生生“顶”在戟锋上,让它再也抽不出来。
他看著那名近卫的眼晴,剑锋直插进对方心口。
鲜血从护甲的接缝喷出,落在沙地上化成一片深红。
短短十几息,第一排的近卫便已经全部倒下或失去战力。
他们的尸体、掉落的戟杆在地上形成了天然的障碍,但莱昂的视线已经越过这些障碍,看向第二排的盾墙。
第二排的动作更稳,圆盾整齐地合在一起,缝隙间只有长剑和短矛的尖端在晃动。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一一利用密集的盾阵和人海,把莱昂的行动空间压缩到寸步难行,再用前后夹击耗死他。
莱昂深吸一口气,心跳的节奏再次变得低沉而均匀。
这种压迫,他在无数次战场衝锋里经歷过。
在心流的境界里,没有恐惧,只有路径,
他抬剑,向盾阵迈出第一步。
盾阵在他面前如同一堵铁墙,
长矛与短剑的尖端在盾缝间探出,隨时准备向闯入者刺下致命一击。
第二排近卫的呼吸整齐、步幅一致,脚下沙土被同时踏实,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像是城门缓缓关上的轧响。
莱昂的心跳依旧稳一一不是慢,而是稳,
每一滴血在血管里流动的轨跡、每一块肌肉的绷紧与鬆弛,他都能清晰感知。
他的目光像水流过石缝,已经为自己找到进入这道铁墙的路径。
第一步,他没有急於正面衝刺,而是將脚步略微向左偏半个身位。
果然,左翼的两面圆盾立刻微微外展,试图包抄他,让中路的矛锋有机会刺入。
就在盾面向外的瞬间,那一线原本密不透风的缝隙暴露了出来一莱昂猛然踏前,剑锋从那道缝中疾探而入。
钢刃滑过一名近卫的下顎护甲,直没到柄,热血像被挤压的泉眼衝出来,溅在相邻的盾面上。
他没有拔剑,而是顺势將剑与那具护甲沉重的尸体一起猛推,像推一扇鬆掉的门,將整道左翼缺口撕开。
第二步,他整个人冲入缺口,背脊贴住倒下的敌人,避免被侧翼的盾面压制。
右臂反手一挥,剑锋自下向上,切入另一名近卫腋下的薄甲处。
那人惨叫一声,手中短矛失力滑落,刚好被莱昂一脚踢飞,反撞进第三名近卫的盾缝里。
但这一下,他没能全身而退中路的长矛毫不犹豫地刺来,虽然被胸甲稜线稍稍偏开,仍在他的右肋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凹痕,钝痛伴著一阵令人眩晕的闷响传进肺部,
莱昂闷哼,却不退反进,反手扣住那杆长矛的木桿,猛然一扯,將敌人半个身子拉出盾墙,长剑反手直刺进其颈甲软缝。
鲜血开始顺著盔甲的接缝滑下,滴在松皮上,瞬间被暗色的沙土吞没。
呼吸变得粗重,但他的眼神依旧冷冽。
以伤换杀一一在这种密集的短兵环境里,唯有敢於承受代价的人才能打开出路。
第三步,他直扑向前,逼近到对方盾牌几乎贴面的位置。
盾阵之內的近卫根本无法在如此距离下发挥长武器的优势,只能硬顶圆盾与短剑进行贴身拼杀。
莱昂左臂护板硬生生挡下一记短剑劈砍,护板被切出一道凹痕。
疼痛像烙铁般贴在骨头上,但他反而借这股贴近的姿態,长剑由下向上撩过敌人护喉,带起一抹血雾。
他在盾阵之中不断游走,像一头被围困的孤狼,不断用鲜血和伤口换取杀戮的机会。
他的板甲已不再是整洁的银灰,而是被大片暗红染透。
呼吸沉重,每一次挥剑都牵动著肩膀和腰部的疼痛,可每一次剑锋落下,必有一人倒地。
渐渐地,他已经杀到第二排盾阵的尽头。
眼前的敌人开始出现犹豫一一他们看见前方的同袍一个接一个倒下,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