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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站姿,是沉稳的。
他的眼神,是无波的。
他的气势,没有外露,却让人不敢逼近,
他是那种在真正战场中,不动声色便可杀人的人。
尼古拉斯,似乎也意识到了对方的“不凡”。
“你的剑术並非出自任何常见剑术体系。既不是利希滕鲍尔的德式长剑,也不像英格兰的剑盾流派,更绝非费雷奥的意式剑术。”
这是他对莱昂说的第一句话。
莱昂答得极简:
“都不是。”
尼古拉斯微微頜首,低声道:“却能杀人。”
话音落下,他缓缓从腰间拔出木剑。
莱昂亦举剑。
两剑相对,彼此平举。
无言的挑战,已然开始。
库梅尔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
“第八场,也是最终一战一—”
“莱昂,对战,尼古拉斯大师。”
“胜者,將决定剑士兄弟会的归属。”
话音未落,比武场四周所有人都直起身子身,屏息以待。
贵族不再交谈,市民不再喧譁,仿佛整座城市都等著这一剑。
广场寂静无声,空气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弦。
两人立於擂台两端。
木剑尚未动,杀机却早已起。
库梅尔一声令下:
“开始!”
就在此刻一尼古拉斯先动!
他的步法並不快,却异常精准。
脚掌接触石地无声,右肩微沉、剑走中锋。
费雷奥长剑的典型正中架势,用於正面压迫对手,配合前进步伐逼迫空间与节奏。
莱昂不动。
只是在原地,將剑微微下压,转为下段架势,以诱使敌人进攻。
此势在实战中並不常用,因过於暴露上盘,但此刻一一却恰如其分地激怒了尼古拉斯。
“你敢引诱我”
他目光微冷,剑势瞬转:
斜斩!
平突!
横切!
三连攻势接连而出!
这正是费雷奥长剑以正面压迫破防的经典连击。步伐连环逼进,每一步都在榨取对手的防守空间。
但——莱昂动了。
第一剑,他只用侧腕轻拨,便將斜斩化入空中。
第二剑,他原地一转肩,木剑击中对方剑脊內侧,“呼”地震开平突。
第三剑,他顺势一步滑前,剑身横起,居然一一反切尼古拉斯的肘部!
观眾未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三声“啪、啪、啪”交响,而后一一尼古拉斯连退三步!
“怎—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挡住的”
“没有躲,没有闪,甚至没有大幅度的格挡一一”
贵族席上,一位年长骑士面色骇然,嘀嘀自语:
“他没挡。”
“他是在『拆”尼古拉斯的剑术。”
尼古拉斯並未慌乱,他毕竟是一位剑术大师。
他很快调整姿態,拋开学院派的死板招式,转入更加自由的变步打法。
脚步斜行逼近,剑势断续虚实交错,每一次抖动都在扰乱莱昂的反应节奏。
他斜步逼近,剑走“断续”,上下真假不断切换,突然一剑扫向莱昂右侧膝盖!
一下盘!
这正是前七名剑士全部败北的根本原因。
他们无法撼动莱昂的下盘重心!
尼古拉斯此剑极为刁钻,先低后扬,斜斩直逼膝弯关节。
莱昂动了。
他一脚点地,整个人並未躲避,而是原地侧身,右腿內收,同时剑身下翻一一精准!
剑脊拍住尼古拉斯剑锋,仅仅藉助一点角度反扭,便將来剑“卸走”!
而下一瞬一一莱昂出剑!
第一次一主动进攻!
剑风破空,直刺咽喉!
尼古拉斯尚未完全收式,只能急撤三步,双臂交错封喉。
木剑尖几乎贴著他喉结停下,只有半寸距离!
全场屏息。
尼古拉斯眼中终於露出一丝惊惧。
他明白:
若这不是木剑,他的喉咙此刻早已被刺穿。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微颤,低声开口:
“你的剑——.不是比武用的。”
“它是杀人的。”
莱昂只轻声说了一句:
“..—你也是今日,唯一能让我真正出剑的人。”
这话一出,尼古拉斯的脸色变了。
他听得懂,这是剑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