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低估对手。
第一场比试已经告诉他们,不能再拿莱昂当“外乡狂人”。
“..—有经验。”莱昂心中暗道。
他没有急著逼近,也没有高举剑势。
只是垂剑静立,像一块石头一一看似不动,却隨时可能碎裂风暴。
库梅尔挥手,沉声道:
“第二场比试一一莱昂,对阵克利门斯。开始。”
这一次,对手没有进攻。
他稳守阵脚,採用了典型的“引动式游击”剑术。
不断侧步、转向,控制节奏与距离,用最稳妥的方式迫使对方出招。
他甚至有意控制呼吸节律,让体能维持在最佳状態。
目的很明显一—拖。
拖住这个来歷不明的年轻人,拖到他暴露破绽,拖到他的体力下降,拖到他不再如第一战那样迅猛。
但—
他错估了一件事。
他面对的不是剑术比武者。
是一个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无数战绩的一一屠夫。
莱昂不动声色。
但他蓄势已久。
第二分钟,克利门斯的脚步略微外展之时莱昂动了。
他以不可思议的加速度扑前一步,木剑横挥,以极低角度扫袭对方膝关节!
对手险而又险地跳起躲过,但下一瞬,莱昂身形半转,顺势踏前一步,抬剑猛然直劈!
这一次,剑锋压下的角度十分古怪,既非正上直下,也非斜劈,而是略带旋转的偏肩落刃。
““..—破的是高防斜格。”对手心中一震,脚下急转。
却见莱昂不等落势完结,右脚一踏,剑身猛然从右下划起!
这一剑,快得几乎如幻影,犹如火光逆卷,从贴地劈上!
克利门斯本能地用剑身横挡,下一刻一一“啪!!!”
观眾只听到木剑撞击之音,隨后便见克利门斯整个人被击得倒退数步,差点撞到比武场边缘围栏。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右臂脱力,嘴角渗出血丝,
木剑直接撞在他持剑臂的肘內,力道控制得巧妙,不致残,但已彻底废掉了他本场比试的还手之力。
全场再次寂静。
“又是一击一一“他是故意让对手先动吗还是根本不怕节奏被掌控”
“那一套动作连我都没看清!”
“这不是比剑—这是杀人的招数啊!“
观眾席上,有人已开始露出惊惧的神情。
刚才莱昂突袭那一瞬,他的姿態、脚步、角度、节奏,分毫不差。
更重要的一一他全程无声无息,没有吼叫、没有怒气,没有示威。
他不像一位比武者。
他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刃,在静默中决定生死。
裁决席再度响起库梅尔的声音:
“莱昂,胜。”
这一次,全场没有人鼓掌。
反而,连嘲笑都消失了。
人们沉默著,仿佛试图在脑中重新理解这个站在场中,不动如山的年轻人一一他不高谈剑理,
不炫技卖弄。
他只用一柄木剑,连破二人,无一人能逼他退半步。
第三位兄弟会剑土,原本是安排紧接上场的。
此刻却在场边迟迟未动。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犹疑一一不是不自信,而是面对一头悄然出击的猛虎,该不该上前送命。
莱昂静立场中,木剑依旧垂在指下。
他的呼吸,未有丝毫紊乱。
风从石砖间吹过,將他斗篷边缘吹起半寸。
这一刻,他不是“挑战者”
而是一人镇住全场的剑士。
广场边缘,有商人已低声道:
“这个人———也许真的能连胜三场。”
“不止三场。”有人喃喃说,“我看得出来—他还没认真。”
克利门斯退场时面如死灰,面容不再是昔日沉稳的剑术导师模样,而更像是走错舞台、失了方寸的棋手。
他右臂垂在身侧,鲜明地显示那场战斗的代价並不止於一场比试的失利。
观眾没有欢呼。
他们沉默,因为他们已经从刚才那一击中看出了这场比剑真正的意义:
这不是“是否能贏”的问题,而是是一一“谁能撑得住莱昂的全力攻击”的问题。
而下一位上场的剑士,不再是学院教官,也不是演武场上的讲解者。
他是库腾堡剑士兄弟会中最具力量与正面压制力的战士之一:奥托塞弗。
人称“重剑之犬”。
奥托是一名北方人,身材魁伟,身披硬皮衬甲,手持一柄双手重剑,比先前两名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