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二轮滚木,准备。”
“只要他们继续往上冲,就接著砸。”
谷底火线犹在蔓延,坡上兽人混战不休,崖顶火光照耀,守军迎敌姿態已成。
战场,已完全燃起,
火油的味道顺著山风涌上崖顶,混合著焦肉与血的气息,压得人呼吸沉重。
谷底燃烧的火线已绵延得越发漫长,火焰高过人身,高温炽灼之下,不断有被灼烧的兽人发出惨叫,在火中翻滚,挣扎著试图衝出那片炼狱。
但更多的黑影仍在往里挤,从浓烟边缘步步踏入火场。
他们不退。
哪怕前方已是户骨成堆,他们仍在推进,
山坡上的第二波衝锋已经开始。
之前被滚木砸碎的兽人阵列空隙中,新的战士举盾替补而上,他们似乎已经適应了火光的暴露节奏,在山坡岩缝间儘量分散推进,同时不断高举盾牌遮挡箭矢,逼近山崖防线。
“这群畜生—”卡尔咬牙骂了一句,扭头看向莱昂,“再不打断他们节奏,我们的阵地要被他们衝上来了。”
莱昂没有动怒。
他只是盯著下方火光中的黑影,沉声下令:“命令第一、第二重步兵连队,全副武装,到第一线集结。”
“我要亲自出阵。”
卡尔神情一震,却没有劝阻,只是点头:“我带人在第二列防线留守后阵,替你稳住后方。”
“好。”莱昂应声,隨手抽出腰间长剑,右手一抖,剑锋出鞘,在火光下映出一道寒芒。
他脚步沉稳,从山岩上往下走去。
身后紧隨的,是两百余名手持长矛、身披铁甲的重步兵。
山坡上的兽人已靠近至第一道防线之下。
他们的盾阵在夜战中组织良好,火光带来的暴露並未让他们撤退,反而令他们更加坚定地踏入战线,像一股只求推进的洪流,寧死不回。
莱昂站在最前,举剑一指。
“长矛列阵,向前三步。”
“听我號令一一刺!”
前排整齐迈步,铁矛瞬间刺出,在盾墙缺口中直取敌面。
坡上兽人正值翻越阶段,身形未稳,顿时被刺得鲜血横溅,滚落山坡。
后方战士迅速补位,密集的斧影在火光下挥舞,如破风而来的重锤。
人类士兵用盾死死挡住第一波砍击,长矛再次回刺,击中敌人咽喉、腹腹、肋下。
这是近距离的搏杀。
火焰在两军之间翻腾,鲜血浸湿坡道,惨叫声、喊骂声与兵刃交击声交织不绝。
但他们不退。
无论是人类,还是那些兽人。
山下,莫尔巴斯紧盯著崖上的火光。
“攻势节奏变快了。”他喃喃道,眼中火焰倒映。
一旁的酋长焦躁道:“我们损失太重,坡上快顶不住了。”
“他们的滚木和火油罐不断砸下来,冲不上去!”
莫尔巴斯眼神冰冷。
“继续冲。让预备队抽两百名战士跟上。”
“是要支援坡上”酋长迟疑地问。
“不。”他缓缓转过身,手指指向谷底。
“让他们扑灭谷底的火线。”
“破障部队还被困在里面一一如果不快点扑灭谷口的火海,把他们接出来,他们就会在那儿重演鲁卡的结局。”
预备队的兽人战士们开始向谷底调动。
兽皮浸水,被披在盾上,又盖住上半身。
几人一组,冲入火区边缘,用沙包、湿兽皮压灭火焰,后方再由人用勾矛挪开焦炭与滚木,强行开出通道。
这是一次冒险。
火势正旺,空气炽热得能灼裂皮肤,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莫尔巴斯不希望失去破障部队一一这批人若死光,后面的战士將更不愿意进谷清路。
而山坡那边的攻坚战也彻底进入了白热化。
兽人的逼近虽一次次被打断,但每次都能再次靠近,
他们没有弓弩,也无铁甲,只靠盾、斧与血肉推进,一寸寸爬坡接战,正面衝击人类的防线,
莫尔巴斯仰头望向山崖。
那上面早已火光冲天、喊杀震耳,他看不清那些守军的布阵,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指挥者的节奏一狠、稳、精准,处处都在等他们犯错,又从不贪胜,始终按住战线不放。
这不是愚蠢的抵抗。
这是老练的遏制。
“从预备队抽五百人,继续压上去。”他低声吩咐,“等他们火油用尽,箭矢射完,我们就能一举破敌。”
“杀上去,杀进去。”
山风越刮越烈,將火焰吹得摇曳不定,也將惨叫声与兵器碰撞之声捲入天际。
山坡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