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骨铃,摇动时骨铃轻响。
“沼泽里边,藏著虫子。”他声音带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不杀乾净,它们会咬脚、咬尾,还专咬粮袋。”
那名大酋长轻嘴出声,獠牙闪光。
“咬”他声音压低,像蛇吐信,“那就一脚踩死它们。不让喘,不让活。”
老兽人冷眼扫他,鼻孔喷出两缕热气:“你怎知那些虫子不会躲在草里等咬你脚筋泥水深,
斧子劈不开,你打谁”
“你叫我怕他们”大酋长霍然起身,斧柄撞地,“我们是裂喉!我们不是怕雨的羊!”
一声低沉的咆哮陡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够了。”
莫尔巴斯开口了。
他没吼,只是如山石崩落般的冷声。
整个兽群顿时沉寂。
莫尔巴斯从石座上站起,目光扫过周围数十名兽人的脸,像是在审视猎物,
“我们不怕虫子。”
他缓缓说,声音如沉木沉入沼水,“但我们怕一一浪费。
“水泽,陷兵、坏粮、折刃。”他斧柄指向兽皮地图上那片灰绿交错的区域,“走进去,就是餵它们吸我们的血。”
有人低声嘶吼,想要辩驳。
莫尔巴斯手中斧柄一转,指向地图另一端,一条粗黑的主道豌通向西境中腹。
“走北边的丘陵。一路杀,一路烧。人族的兵,会自己跑来守。”
他的声音忽然森冷:“但也不能放任泽地里的那群虫子,附在我们背后不管。”
“那样—.他们会吸乾我们的血。”
议堂死寂。
没有一名兽人发出声音,他们听出了莫尔巴斯真正的命令。
莫尔巴斯收起斧柄,转身面向百兽长与酋长们,声音低沉:
“主军,北走丘岭。啃村镇,断人粮,逼他们缩到堡里。”
他用斧头指向地图上西境中部一块人类聚居地。
“那里,有人叫布一一布埃。”
他咬字含糊,像在吐一块骨头。
“烧掉它。”
眾兽长纷纷擂胸,低吼回应。
莫尔巴斯斧头一转,划过地图左侧那片被湿地与密林包围的区域。
“副军,入泽。”
“灭掉草里虫子,找第二条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锋利如刃。
“若路能走,穿进去,砍他们后心。”
“若路走不得一—”
他咬字一顿,疗牙露出:“烧光。”
这句话一出,堂內气息骤变。
那名名为图卡的大酋长咧嘴,喉中发出一阵咽血般的低笑。
他向前一步,猛地跪地,双拳擂胸,像野兽拍击地面。
“裂喉之斧,为你碎泽泥,断草骨,斩虫喉!”
莫尔巴斯望著他,神情如岩,不动声色。
“小心。”他声音压低,“水下藏的,不是鱼。”
“是毒虫。”
命令一出,兽人们没有再继续欢呼,也没有庆祝。
只有一声声低吼,拳头砸胸,骨与肉的响声仿佛雷霆滚动。
裂喉氏族,不为荣耀生,不为胜败活。
他们只为一个声音一一族首的命令。
这一夜,断岭谷动了。
无数火把如蛇信般在黑夜中串联,狼皮鼓震如山崩,骨角吹响,吼声冲天。
山中的每一座营地都被唤醒,兽人战士披上皮甲,拿起战斧,营火燃起时,谷地仿佛一片血海在浮动。
图卡亲自踏入西侧兵营,面色冷厉,目光如狼:
“挑一百个战士!”他朝一名百兽长咧嘴,“要活过三场血战、三次死斗,能赤脚奔袭,不怕泥水,杀得快的。”
他吐字如咬骨:“我还要最擅长追踪的猎人。”
挑选战士不靠名字,只看身上战纹与图腾。
裂喉氏族有一套完整的战纹制度,每斩一敌刻一痕,每贏一战纹一层。
图卡一眼扫过,就知这些战士谁是在血战里活的,谁是在污泥里躲的。
不到半个小时,一百名战土列阵而立。
他们身披兽皮,肌肉结实,部分腰间还掛著斩获的敌人头颅。
他们的战斧短而利,背上缠著粗藤、麻绳,有人带著鉤索,有人带著鱼叉。
这是一支准备去狩猎的队伍。
他们来,不是为了破城,而是为了拔草烧洞,找出泥潭中的老鼠。
图卡带著这支狩猎队踏入西营外的祭坛区。
这是裂喉氏族战土出征前的必经之地。
兽皮柱上掛满白骨装饰,象徵此行非战、非侵、而是“肃毒”。
一名老巫走来,身披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