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一袋袋血跡斑斑的麻布包,纷纷开始低语:
“那些就是传说中的怪物吗。”
“真把那些畜生的头带回来了”
“那小子—竟然当真做到了”
卡尔走在队尾,汗水浸透了脊背。
他也曾亲歷血战,但当他踏入加兰堡,看见人群投来的惊惧与敬畏的目光,才忽然意识到一一他们真的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议事厅外,火把已点燃。
侯萨男爵刚从座椅上起身,便见几个士兵抬著麻布袋推门而入,正欲呵斥,却在警见袋中滚落出的一颗座狠头颅时愣住。
这样的狼头一一他从未见过,但他听说过,这就是兽人的座狼。
在兽人入侵南境以来,有人將其描述为“像牛一样大的怪物,冲入人群屠戮如割麦子”。
如今,它的头颅掉在了议事厅內的地板上,瞳孔已经完全涣散。
“这是”侯萨男爵回头看向赫曼子爵。
赫曼子爵却已在见到这些头颅的第一时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一瞬间,整个议事厅的气氛都变了。
莱昂踏入厅內的瞬间,屋中五位贵族全都望向他。
他盔甲上的血跡尚未洗去,披风也在先前的廝杀中被鲜血浸透,整个人犹如从血海中走出,杀意未散。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从身旁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兽人头颅,砰然置於木桌之上,
血跡四溅。
接著,他又提起口袋,將其倾倒在桌上。
沉闷的“扑通”声不断响起,一颗又一颗狞的兽首滚落在桌案之上,带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身临其境的死亡气息。
议事厅內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这只是第一批。”莱昂的声音很平静,“二十一名狼骑兵,二十头座狼,全数歼灭,另外还有十几名狼骑兵掉进了河里。”
他目光扫过眾人,最后停留在赫曼子爵的身上,赫曼子爵半张著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侯萨男爵咳了一声,终於开口:“.—-你带人伏击了一支狼骑兵小队”
莱昂点头,“是的,我在格林泽东岸一带设伏,诱敌渡桥,设下陷阱,断桥截杀,隨后带人围歼了渡河的这批狼骑兵。”
他抬起眼来,“敌人无一生还。”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次打猎的结果。
可在场几位贵族却全都面露惊异与震动之色。
这不是虚张声势。
也绝非夸大其词。
这是真的,有人,斩下了兽人的头颅,用鲜血贏得了第一场胜利。
赫曼子爵轻轻吸了口气,微微躬身,“欢迎凯旋归来,莱昂。”
莱昂略一点头,“我之所以来,不是为了炫耀战果。”
他走至地图前,轻轻指了指地图的东南角。
“我来,是告诉你们,敌人从这里来。”
“我,也可以从这里开始——拖住他们。”
莱昂將目光从地图上收回,转向厅中眾人。
“我不打算告诉你们什么『胜利在望”的谎话。”他说。
“我也不指望你们听完这些头颅的故事,就能立刻拿出全部兵马,隨我奔赴林泽,阻击兽人。”
“我只想让你们明白一点一一你们现在所面对的,並不是几支掠过边境的小股敌军。”
他扫了一眼厅中五人一一赫曼子爵、侯萨男爵、还有三位此前从未谋面的西境地方贵族:维克特男爵,安德烈子爵,以及卡萝尔夫人。
三人神情各异。
维克特眉头紧皱,似还未从方才那血腥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安德烈眯眼打量著莱昂,似在试图衡量他究竟是个狂人还是能人。
而卡萝尔一一这位身披深蓝色长袍、金髮盘起的中年女领主则始终双臂交叠,面色冷静,神情却透出一种审慎。
侯萨男爵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我承认我之前看轻了你。”
他沉声道,“你带回来的是实实在在的首级,我没什么可说的。”
“兽人的狼骑兵小队,確实不是寻常部队所能歼灭的。”
他的话未说完,维克特男爵便皱眉开口:“可这终究只是一支小队,一场埋伏而已。”
他语气中虽未带敌意,但显然仍带著疑虑,“我们並不知道敌人的主力在哪,也不能因为一场成功的伏击就贸然调兵动眾一一你要我们做什么全境戒备毁村焚粮西境根本没有一支像样的军团能与兽人正面交战。”
“正因如此,”莱昂沉声打断,“我不会让你们去和兽人正面交战。”
他转回地图,手指轻轻点在那片熟悉的水泽地形之上:“格林泽,在这。”
“你们觉得我歼灭这些狼骑兵,是侥倖是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