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喘息。
“砍绳的上!其余人顶住垛口!”
话音未落,三头兽人几乎是同时翻上了右侧垛口。
最前那一头挥著战锤,一跃而起,一锤横扫,將两名尚未完成换位的士兵砸翻在地,
鲜血溅在破裂的石砖上。
阿尔曼拎剑而出,迎头一剑格住锤柄,猛地將其斜卸开。
后背骤然一空一一第二头兽人已紧跟而上,挥斧从他左肋斩来。
他强提气力转身架剑,力道对冲,右肩骨再度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伤口处血如泉涌。
第三名兽人也已经登上来,手中战斧直奔副队长而去。
副队长奋力挥剑迎上,两人缠斗在垛墙另一侧,一边拉扯一边向侧边滚去。
“砍绳!快!”阿尔曼咬牙后退一步,对著身后还在喘息的士兵吼出命令。
一人扑上去將一条绳子砍断,另一人却慢了一瞬,被刚跃上的兽人抓住脖子,直接按倒在地,半边头颅被战斧劈开。
“给我滚下去!”阿尔曼嘶吼著猛地前扑,整个人撞在那名兽人胸前,將其连人带盾撞向垛墙边缘一一石砖上血水淌滑,他脚下一歪,几乎要跟著跌下去。
副队长大喝著回援,一剑刺穿了那兽人的腹腔,阿尔曼借力滚回城墙。
“这边挡住了!”有人喊。
“还有两边绳索!”另有人喊。
“这边的兽人从梯子上来了!”又一声咆哮从左翼传来。
阿尔曼强撑著站起,环顾城墙上下。
城墙下方已然密布攻城梯,有数道兽影正在顺梯攀爬,其中几名兽人战士手持木盾遮体,强行顶著从城墙上射出的稀薄箭矢向上压近。
“把梯子退下去!”副队长喊。
“没几个人了!”有人在喊。
“那你们自己滚下去!”阿尔曼咬著牙,一步衝到最近的梯边,一脚踢在梯架横木上。
木质结构发出咯咯的响声,却稳如磐石一一
他一剑劈在梯杆上,一根横木断裂,半边梯身歪斜,但那头攀登至半途的兽人依旧死命抓住边缘往上爬。
“来啊,畜生!”阿尔曼低吼一声,整个人拼尽全力,终於將那具歪斜的攻城梯推翻下墙。
“队长!”一人来拉他。
他顾不得回应,只是站起身,又指向左侧:“那边鉤索都清了吗”
“不!他们又上来了!”一名弓兵跪伏在垛墙后,一边换箭一边喊。
果然,有两道粗索搭上了石垛边缘,鉤钉深嵌入破损砖缝中,扯都扯不动。
“用火油罐烧!”副队长喊“没有油了!火也熄了!”弓弩兵回喊,语气中已经带上绝望。
阿尔曼已经不再等待。
“我身后的人,跟我来!”
他提剑再次奔向那道最薄弱的东侧缺口。
刚一转过角,便看见一名土兵正被一头高大的兽人扑倒在地,战斧劈开皮甲,將其劈死在石砖上。
“啊啊啊啊——”那名士兵发出悽厉惨叫。
阿尔曼怒吼著挥剑衝上,一记侧斩向那兽人,將其逼退半步,但对方反手一挥將他震退。
第二名兽人又已接上,步伐沉重地从侧面向他衝撞而来。
“別让他们合围!”副队长也赶了上来,率人架住侧翼。
双方再次混战。
已经没有弓弩手再试图射击,守军士兵们大多以短兵作战,刀剑、盾牌、长枪在这片早已染血的垛墙间交错。
鎧甲撞击声、骨骼碎裂声、咒骂、哀豪、断气声交织在一起。
阿尔曼喘息著挡下又一记劈砍,肩头的的伤口因为用力被撕裂得更深,血流如注。
他却咬著牙死死盯住眼前这头正举起战锤的敌人。
下一瞬,他已不再后退,而是猛地前扑,剑尖直指那头兽人裸露的喉口。
那是他此刻唯一能瞄准的破绽一一太快了,不容思索,也无法后撤。
锋刃划过兽皮,在那厚实的绿皮肉躯上撕出一道深深血口。
对方怒吼著向后退了两步,但未倒,反手就是一拳击中阿尔曼的头盔。
一声闷响,他脑中喻地一片空白,半边视线瞬间模糊,
他靠本能挥剑乱斩,第二记劈砍正中那兽人左眼,血与眼珠同时进溅,对方终於嘶吼著后退,步伐跟跪,跌入侧边垛口的乱户中。
但下一头敌人已至。
他来不及喘息,又一次转身迎敌。
这一次,对方是一头体型极为魁梧的兽人,手持染血鉤斧,厚肩宽背,嘴里喷著浓重血腥味的喘气声,一步步朝他逼近,鉤斧在地上拖出火星。
阿尔曼勉力提剑,右臂却已再无力气。
肩头的肌肉在不断地颤抖,连握剑都显得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