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现已归返,携情报向阁下匯报。”
莱昂隨之一同行礼,却没有多言。他的目光只是静静望著对面的这位统校。
“將你们带来的情报详述一遍。”达兰缓缓落座,手指在椅扶上轻敲,“我听说你们是从维斯堡撤来的”
“是。”费尔南点头,“维斯堡已於数日前陷落。”
厅中气氛顿时一凝。
即使是站在厅內一角的几名军官,也在此刻忍不住抬头望来,
“维斯堡前方不是还有一座夜风堡吗我记得那座城堡可是驻守了接近一个连队的王国军队,
守將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將。”
一名军官皱眉,“怎么会没有任何讯息传来,便彻底陷落”
莱昂走上前一步,声音平静:
“因为那不是一场普通的攻城战。敌人一一不是盗匪,不是蛮族,不是流寇,而是一支真正的异族军队。”
他环视在座眾人,语调不疾不徐,却带著一股无形的压迫。
“他们的体型、力量、凶性远胜人类,单兵战斗力极高,组织鬆散但战意强烈,不畏死、不避伤。他们的武器虽粗劣,但破坏力惊人,尤其是那群巨狼一般的战兽,以及骑乘其上的兽人狼骑兵,机动迅捷,专精突袭,战术异常凶狠。”
“这支异族军队,不仅攻克了夜风堡、维斯堡,还一路烧毁了沿途的所有村镇与据点。那些前哨据点恐怕都未能逃出一兵一卒。”
他说到此处,目光落在那张南境地图上,视线在维斯堡与哈卡尔要塞之间扫过。
“我们之所以能活著回来,是因为一路避开主路,沿著偏僻小道直奔哈卡尔要塞而来。”他轻声道,“也因为我们实力尚可,没有被沿途的零散兽人部队击溃。”
统校达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坐直身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莱昂,仿佛要从他脸上读出虚实“你这话的意思是,”他终於开口,“你们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你们放弃了那座城”
这句话虽然平静,但厅中诸人顿觉一股冷意浮起。
费尔南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辩解,却被莱昂一抬手制止。
“夜风堡的守將,理察维斯,是我的父亲。”莱昂平静地抬眼,直视坐在主位的统校达兰,“当我们从王都一路南下抵达维斯堡时,维斯堡已经沦陷,夜风堡只会沦陷得更早。”
“在我们抵达维斯堡时,维斯堡刚刚被一支兽人先锋部队攻破,我们家族的领地也被那些野兽变成了一片满地尸骸的废墟。”
他顿了顿,嗓音低沉却有力:“我亲眼看到,那头带队的兽人將我父亲的头颅掛在腰间,如战利品一般晃动。”
一瞬间,军议厅內陷入短暂的寂静。
“我们斩杀了那头兽人。”莱昂缓缓补充,“杀光了镇中的残敌。但维斯堡——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能守住了。”
达兰统校闻言,眼神复杂,神色略微动容。
“.—抱歉。”他低声开口,声音乾涩。
“我们並非来请求怜悯。”费尔南沉声接话,“而是来带回真相,带回南方正在发生的一切。”
说著,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封好的国王亲令,郑重地放在桌案上,隨后又递上一枚禁卫军团徽章“这是国王亲自传下的信物,您可查验。我们此行肩负了国王钦派的边境调查使命。”
莱昂轻点了一下头,隨后朝身旁一名骑士使了个眼色。
那名骑士立即明白,提起一个包裹得极为紧实的长匣,小心翼翼地放至案前。匣体用粗麻布反覆缠绕,角落仍渗出深褐的血跡。
隨著束缚被一层层解开,箱盖缓缓揭起,厅中气氛瞬间一滯。
那是一柄斧刃阔大的重斧,兽人所用。斧面满布铁痕与磕碰痕跡,血渍乾涸凝结於刃口。
斧柄以粗绳与兽皮缠绕,表面斑驳不平,却透著野蛮实用的杀戮感。
隨即,又被搬上一只沉甸甸的布袋,袋口鬆开,一颗沉重的头颅滚落而出绿色的皮肤,高耸的颧骨,前突的獠牙,面容狞,即便已经死去,眼眶仍睁著,凝固著死亡前的凶意。
一时间,军议厅內鸦雀无声。
几名军官忍不住低声吸气,表情几近惊,身体下意识地后仰。
莱昂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低下身,將那兽人头颅推得更近几分。
“除此之外,还有两具完整的座狼尸体,尚存於我军重车上”他的语气不高,却极其冷硬,“若诸位仍需证据,可隨时前往验视。”
其中一名军官声音低哑地问:“你说,它们是一一骑兵坐骑”
“是。”莱昂应得乾脆利落,“这些座狼体型巨大,几乎与战马相仿,只是四肢更低矮粗壮。
它们的爆发力更快、动作更灵活,能在山林中绕树扑袭,跃坡斜冲,还能咬碎战马的颈骨。”
他顿了一下,扫过眾人震动未定的神色,语气略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