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可能!”
“一群杂碎!我们要死在这了——”
“逃快逃回营地—”
但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营地
后方火光腾腾,教堂营地已是废墟一片,他们的那些同伴不是被斩杀,就是还在营地內惊慌失措地躲藏,祈祷著不要被发现。
而现在,前后都是已经杀红了眼的遗命团战土,左右两翼还有弓箭手正不断变换方位,暗箭不断袭来!
这些惯於劫掠的亡命徒根本不懂防御与布阵,一旦遭受两面夹击,顿时慌乱如散沙。部分强盗试图回头逃向山上营地,但迎面而来的却是万尼克与他的利剑。
“围住他们!堵死!一个也不准放跑!”
莱昂毫不犹豫,亲自带队上前封住前路,形成椅角之势。
“別给他们逃回去的机会!”万尼克率先衝锋,长剑高举,在奔行中猛地劈下一名冲在最前的强盗!
血与火交融,杀声震天。短短数十息,两边战线已经完成合围,如猎鹰合翅,牢牢封锁了强盗最后的逃生之门。
那些强盗,早已无所谓阵线与队形。他们互相推揉、爭相逃命,却在混乱中一个接一个倒下。
一名强盗试图翻越堆满户体的路障,却被长矛从腰侧刺穿,像破布般掛在了半空。
当最后一人发出嘶哑的哀豪,倒在血泊之中,战场终於沉寂了下来。
浓重血腥味混著焦土与燃烧营帐的烟气,在黑夜中缓缓瀰漫。
夜风吹过战场,將血腥的味道扩散得更远。火光摇曳,照亮一地横尸与断刃。
东侧与西侧两大敌营,尽灭,
普拉比西拉维奇,如今只剩下破碎的营帐、燃尽的木桩与横七竖八的户体。被火焰燻黑的草地、倒伏的尸首、破碎的兵器和盔甲,共同勾勒出一幅地狱般的图景。
但却只是敌人的地狱。
短暂的沉寂之后,遗命团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
一些人坐在地上喘息,背靠著血跡斑斑的盾牌,脸上儘是疲惫;另一些则在默默收集战友的遗体,用隨身携带的粗布盖住他们的脸。一位老兵轻声念著祷词,將一位年轻士兵的眼帘轻轻合上他还来不及完成一次完整的战斗训练,就已倒在了今晚的杀戮中。
库尼什拄著斧柄,走向莱昂,浑身溅满了血,沉声道:“敌人基本清完了,还有几人躲在西侧营地教堂的废墟里,被我们的人清理掉了—不过,我们的伤亡也不小。”
“战损报告先放一边,先处理好遗体。”莱昂轻声说,目光扫过那些倒下的士兵,声音低沉,“他们不是流寇,不是佣兵,他们是愿意跟隨我们的人,是——我们的兄弟。”
库尼什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转身离去。
火光下,汉斯正坐在一块倒塌的石台旁,取下头盔,满脸是灰尘和血污,神色却意外地安静,
没有一贯的笑容。
他目光落在那些仍在打扫战场的战士身上,又望向夜色中的莱昂,轻轻嘆了口气:
“你说这世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汉斯垂眸看著手中的猎弓,指尖拨动弓弦,一向轻桃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少有的沉重:“以前打猎,至少还有欢笑,射的是野兽,不是人。”
莱昂站在他不远处,闻言缓缓转头看向他,目光沉静,没有立刻回应。
良久,他才低声开口,嗓音带著些许沙哑与压抑:
“因为这些该死的库曼人,侵略了我们的家园,杀死了我们的亲人与朋友———”
莱昂眼神森冷,他不会忘记那些血海深仇与自己曾立下的誓言。
“还有——”他顿了顿,嗓音越发冷厉,“.——西格斯蒙德,我不会忘记这个罪魁祸首的。”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火焰在他们之间跳动,照亮了他们身上血跡斑斑的甲胃,也照亮了这个被战爭染红的夜晚。
天色渐亮,晨曦悄然洒落在普拉比西拉维奇的废墟上。林间雾气繚绕,空气中仍瀰漫著昨夜战斗留下的血腥气与焦木味。
废弃教堂旁的高地上,莱昂静静站在断裂的石台边,望著晨光中被烟尘与鲜血染过的大地。他披著带血的盔甲,脸上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冷冽清醒。
营地四周传来有序的动静:鎧甲摩擦声、脚步声、短促的呼喝声。士兵们正拖运尸体、清理战利品,將满地狼藉一点点清理乾净。
万尼克踏著尚未乾透的泥土上前,停在莱昂身侧,沉声匯报:
“清理完毕了,团长。”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稳。
“库曼人一共击杀二十三人,无人生还。我们的人確认过了,没有一个库曼战士还活著,按照你的命令,战利品扒下来之后,所有尸体都拖去村外,已经开始焚烧。”
“强盗方面,击杀三十八人,俘虏六人,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