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体温蒸出一股猩红雾气。
百兽长缓缓抽回斧刃,声音低沉如雷:
“胆敢在血没变冷之前质疑命令”他语调没有愤怒,只有冰冷。
“如果不敢上山,就死在山下。”
四周的兽人皆低下头,无一人敢出声。
他们是血爪氏族中的一支先锋,从更南的裂隙中走出,穿越荒原与雾丘,带著风中的血意一路踏至此处。
他们曾更强一一那时每一名沸血战士都能裂岩碎石,怒血战狂的血气曾如火山般炽热澎湃。
但来到这片土地之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著他们,像火被泼上水,原先的血气被极大压制甚至消失。
可这不重要。
百兽长眯起眼,望向远方山丘上那座隱在夜色中的堡垒仿佛透过黑夜看见了那石墙之后藏著的惊惧。
灰白的岩石墙后,旗帜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像受惊的野兽尾巴般哆不止。
他知道,那是人类筑起的一个“据点”,一处用石头堆出来的壳子,躲著几十个披著铁皮的软肉虫。
百兽长舔了舔獠牙,心中没有半点忌惮。那壳子也许能挡住雨雪,却挡不住怒血灌满的斧头。
族首的命令他可以听,但不必全听。
那不过是个虫巢,只要衝进去,把墙推倒,把人剁碎,火再烧高一点最多只需要一天,他们就能让整座山丘变成碎骨堆。
他要的,不是胜利,不是功勋。
他要的,只有一一杀,和践踏后的寂静。
百兽长缓缓扫视身边的兽人战士们:
“別在黑夜里浪费血让他们在光里看见命断。天亮后一一造梯子,撕开他们的骨墙。”
他缓缓举起斧柄,朝山丘的方向一指。
“那窝我们要把它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