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战爭不是过家家,军队调动须有確凿证据,不是你的一纸书信就能决定的。”
他隨手翻开一封贵族领地的税收文书,语气平淡:“你的军报,会按照流程审核,是否呈交陛下,由议政大臣决议。”
莱昂的眼神越发冷冽,一字一句问道:“要多久”
文书官隨意翻了翻手上的羊皮纸,懒洋洋地说道:“七天起步,若需进一步调查,可能更久。”
莱昂的心一沉,目光死死地盯著文书官,带著一股几乎压抑不住的惯怒:“你们是在拿整个南境的生死开玩笑”
文书官被他的语气嚇得微微一愣,但隨即冷笑著调整了坐姿,眼神不屑:“小子,你不过是个乡下男爵之子,连爵位都还没有继承,凭什么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周围的贵族官员纷纷抬起头,显然被这场爭执吸引了注意力。
“军队的调动,岂是你一个骑士能插手的”一旁的贵族冷笑著接话,“你们这些边境骑士,天天向王都索要援助,就不知道自己守好城堡”
议政厅內的官员们或冷嘲热讽,或漠不关心,没有人真正在意莱昂所说的一切。
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又一次无关紧要的边境衝突,一个小贵族来求援,无非是想藉机向王国索取更多资源。
低声议论此起彼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刀刃,刺入莱昂的心口。
愤怒在他胸中翻涌,却仍未爆发。他强迫自己咽下怒意,只余冰冷的沉默与一瞬的悲哀。
他没有再反驳,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沉默地扫视著四周。
片刻后,莱昂再次低声开口,声音沙哑:“至少,请让我见一见议政大臣。”
文书官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请求:“很不巧,
大人们今日都在忙。”
莱昂抿紧了嘴唇,声音却反而平静得可怕:“忙什么”
文书官轻笑了一声,又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语气悠閒:
“税收改革、贸易谈判、贵族继承-这些才是大人们真正关心的事。至於夜风堡边境一直不安定,今日是夜风堡,明日是谁王国不能因为每一场战事都轻易派兵。”
莱昂面无表情,眼神却越发冰冷:“那议政大臣什么时候有空”
文书官隨意地翻了翻桌上的公文,慢悠悠地答道:“下次议政会议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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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时候”莱昂直视对方,声音中已经隱含怒意。
文书官不耐烦地摆摆手,语气敷衍:“下个月。”
这句话终於点燃了莱昂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你们是在拿整个边境的生死开玩笑!”
怒吼瞬间炸响,声音如雷贯耳,迴荡在金碧辉煌的议政厅中。
议政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齐望向他,神情或惊怒、或冷漠,但无人答话。
莱昂愤怒地环顾四周,望著这些衣著考究、满脸冷漠的王都贵族。
这些人高高在上,神情安然,仿佛未曾听见他带来的危险警讯,仿佛他不过是个扰乱秩序的烦人小卒。
莱昂终於明白了。
这些人坐在温暖的大厅里,商討税收、谈论封地、爭夺权力。
在这些人眼里,边境的烽火,不值得他们浪费哪怕一点心力。
莱昂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他猛然转身,大步走出议政厅,靴底重重踏在大理石地面上。
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既然这些官僚不屑一顾,那他就自己寻找其他办法。
他决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冷风穿梭於卡斯顿城的大街小巷,吹动屋檐上的旗帜与行人披风。街道依然繁华如旧一一贵族们穿著华丽的长袍,骑士们在城中来往巡逻,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切都井然有序。
但莱昂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的请求被议政厅拒绝,他的愤怒和焦急被官僚们的冷漠消磨。他简直难以相信,在夜风堡乃至整个南境即將面临危机浩劫的时候,这些本该肩负王国重任的贵族,却竟然毫不在意。
但莱昂仍不放弃,他开始拜访那些曾经出身边境的贵族,希望能求得帮助。
他首先登门求见了一位伯爵,那人曾是边境军团的名將之后。可当他坐在对方精致奢华的客厅里,面对这位身著华贵丝绸,手持精致酒杯的贵族时,他只得到了一个敷衍的回答:
“抱歉,我帮不上忙。”
莱昂的拳头在膝上缓缓收紧:“可你的父亲曾经浴血奋战,亲手守护过边境,你难道不在乎家族曾守护的土地正燃烧在战火之中吗”
伯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悠然地抿了一口红酒:“年轻人,你未免太夸大其词了。战爭哪来的战爭南方不过是些匪徒作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