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接过长剑,剑柄上的皮革缠绕著金属丝,在阳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泽。
他的手掌缓缓握紧,感受著剑身的重量,指尖轻轻摩挲剑柄的纹理——这把剑比他平日用的训练剑更沉,但並不影响他的挥斩。
他迈步走到木棍前,双脚站稳,呼吸平缓,手中的剑缓缓举起,呈標准的高位架势。
拉德季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莱昂的动作上,不禁暗自点头。这是一名受过训练的剑士应有的起手式,稳定而精准。
下一刻,剑刃疾速斜劈而下!
第一剑,乾脆利落,锋刃切过木棍,瞬间断裂!
紧接著,第二剑紧隨其后,轨跡凌厉,剑刃横扫,又是一截木棍应声而断!
两道清脆的破裂声在场地上迴荡,断裂的木棍旋转著落地,木屑飞扬。剑身闪烁著冷光,莱昂沉稳地收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见半点生涩。
周围静了片刻,拉德季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讶,隨即露出讚许的笑意,轻轻鼓掌,朗声说道:
“漂亮!你可不像是个初学者,亨利。”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马丁,语气带著几分欣赏,“你把他教得很好。”
马丁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从未教过莱昂剑术。
马丁的目光落在莱昂身上,內心不禁泛起深深的疑惑。他记得很清楚,自己过去只教过莱昂基础的铁匠技艺,从未传授他任何关於剑术的训练。
可眼前的这一幕……这分明是受过系统训练的剑士才拥有的扎实基本功。
他不由得暗自思索,莱昂的剑术究竟从何而来
他偷偷去酒馆找过僱佣兵或游侠学习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马丁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莱昂每天都在铁匠铺帮忙,几乎没有离开过太远的地方,就算他在閒暇时偷学剑术,也不可能进步得如此迅猛。
那么,天赋呢
马丁忍不住再次回忆起莱昂刚才的动作——那並非粗浅的模仿,而是带著一种极为自然的流畅感,仿佛他的身体本能地知道如何握剑、如何施展斩击。
而且他刚刚的动作,分明与自己先前所施展的一模一样,同样的高位架势,同样的高位斜劈。
莫非他只是在仿照自己的姿势他难道是一名天生的剑术天才
拉德季也注意到了马丁的沉默,他眉头微挑,看了看莱昂,又看了看马丁,微微一笑,语气轻鬆地说道:
“让你父亲接著教你吧——他可相当有经验。”
莱昂听见二人的对话,握剑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浮现一丝警觉。自己是不是表现得有些异样了
他原本不该如此熟练,亨利身为从未系统化学习过剑术的铁匠之子,按理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剑术水准。
刚才的出剑,太自然了,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是身体本能般施展。
他隱约察觉到马丁的沉默中透著疑虑,拉德季的目光中也带著几分探究。
他不能再暴露出太多的异常,否则,一旦引起更多怀疑,想要解释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莱昂没有多言,只是低头望向手中的剑,指腹顺著剑脊缓缓滑过,感受著冰冷的锋刃。这份技艺,既熟悉又陌生,如同从另一个世界延续而来。
马丁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他身上,心中的疑问愈发浓重。他是天生的剑士,还是另有隱情
听到拉德季的话后,马丁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他还是学些做生意比较好,大人……”
他的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想让自己的儿子远离锋刃的世界。
马丁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莱昂,神情复杂。
“或许吧。”拉德季没有否定,也没有深究。他低头端详著手中的长剑,手指缓缓抚过剑身。
他將竖起的长剑缓缓放平,托在掌中,仿佛在掂量它的重量,也仿佛在思索著什么更深层的意义。
“但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他的声音意味深长,眼中映著剑刃上的冷光,仿佛能透过它望见未曾揭晓的命运。
马丁没有作声,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望著这位贵族,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隱秘的忧虑。
拉德季转过头,目光落回剑上,隨口问道:“我看你差不多铸完这把剑了”
马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只剩下把它打磨拋光了,完成以后,亨利会把它带给您的。”
拉德季轻轻頷首,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很好,做得不错,真的不错……”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剑身上,仿佛越看越喜爱,手指在剑刃上轻轻滑过,感受那锋锐的刀口,嘴里不住地低声讚嘆:“如此精美的剑,必定会带给持有者无尽的荣耀。”
他忽然侧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