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舟拼尽全力拍打着身前的透明壁垒,掌心撞得发红发麻也不肯停歇,声音因急切而嘶哑变形,满是焦灼的哀求。
屋内的烛火仿佛也感知到他胸腔里翻涌的急虑,焰尖剧烈颤抖,光影在墙面投下的影子忽长忽短,将他焦灼的面容映得时明时暗,更添了几分绝望。
青鸟却望向地上妖气缭绕的身影,轻轻摇头:“人妖相恋,终是逆天而行。你修为尚浅,妖气难以自控,长久相伴,只会损他阳寿,害他性命。”
那紫衣女子在威压之下艰难抬头,望向青鸟面容时却忽地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气若游丝地开口:“青鸟郎君……是我……是兰儿身边那只狸花猫,花巧啊……”
青鸟身形一顿,眼中金光微敛。他虽未见过花巧化形后的模样,但能唤出“兰儿”之名,又认得他身份的,世间应当无几。他神色稍缓,沉吟片刻,终于将法诀一收,金光骤散。
马逢舟顿觉身前阻碍消失,立刻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花巧扶起。此时,青鸟施加的法力压制渐渐起效,她周身缭绕的妖气如潮水般退去,褪去了妖异的锋芒,重新恢复成原先清丽柔弱的模样,眉宇间只剩掩不住的憔悴。
马逢舟见花巧身形站稳,便下意识转身,将她牢牢护在自己身后。他脊背挺得笔直,哪怕身躯早已因精元耗损而虚弱发颤,哪怕连站立都需强撑着气力,却依旧摆出一副护犊的姿态,目光警惕地望向门口的来人,仿佛下一刻便会有危险袭来,执意要为身后人挡下所有风雨。
他刚要开口追问青鸟的来历,可方才一番情绪激荡,忧惧、不舍与决绝交织,本就精元耗损、虚弱不堪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胸口猛地一阵血气翻涌,喉头涌上浓烈的腥甜,他再也抑制不住,“哇” 地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珠溅落在衣襟上,触目惊心。身形晃了晃,便直直向前倒去。
“文郎!”
花巧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慢了半拍。
青鸟神色一凛,身形如风般掠至马逢舟身侧,在马逢舟即将落地的瞬间稳稳托住他的后颈与腰腹。低头看去,只见马逢舟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唇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显然已陷入深度昏迷。
“文郎!你醒醒!” 花巧扑到近前,焦急地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泪水早已决堤,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马逢舟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青鸟指尖搭在马逢舟腕间探其脉息,只觉脉象虚浮散乱,毫无章法,眉头不由得紧紧蹙起。他抬眼看向花巧,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惋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他此前便元气大亏,本就该静养。你又妖气冲体,这般近距离相触,他不过是凡人之躯,怎经得起这连番的心神冲击与妖气侵蚀?”
花巧浑身一僵,怔怔地望着马逢舟唇边刺目的血迹,再想起自己方才的执念与冲动,眼中的焦急瞬间被浓重的悔恨与痛楚取代,泪水流得更凶,连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另一边,众人在李府门外静静等候,夜色渐浓,连风都似停了,只听得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裴婉君与清韵代各自掀开车帘一角,目光紧盯着马府的方向,可等了片刻,府内依旧寂静无声,连半点动静都无。
又挨过一刻钟,女眷们终究按捺不住,裴婉君与清韵代率先下了马车,快步走到杨素娥身旁。
裴婉君一眼瞥见杨素娥紧攥着帔帛、指节泛白的模样,便悄悄挪到她身旁,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她没有多言,只用力捏了捏杨素娥的手,另一只手抬手顺了顺她鬓边被夜风吹乱的碎发,眼神温和而坚定,用无声的动作传递着安抚 —— 仿佛在说 “别急,青鸟一定没事”。
清韵代则凑到杨素娥另一侧,拍着她的胳膊笑得爽朗:“阿姐你别皱着眉呀!以青鸟的本事,对付一只小妖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这会儿正在里面喝茶呢!” 她故意扬起语调,还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试图冲淡凝重的气氛,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心绪。
蓉姐儿、石胜等人倒神色平静 —— 他们早已感知到,马府内除了那缕微弱妖气,唯有青鸟刚进去时,泄露出一瞬极淡的法力波动,之后便再无波澜,这说明并未发生凶险争斗。
就在众人暗自焦灼之际,两道人影忽然从马府院内凌空飞出,稳稳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青鸟背上伏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