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各类攻城器械陆续投入战场!
城墙之下,竟缓缓匯出一条血红的浅河。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战,没有哨的技巧,只有最原始的血肉磨坊,用生命去贏得一场战斗的胜利!
“陈氏兵法第二条:以身先人,故其兵为天下雄,先之以身,后之以人,则士无不勇矣。”
看著这一幕,陈铁牛默默的在心里掏出小本本,记了下来。
第一条是昨日记下的。
他从未看过兵法一类的书籍,但赵匡胤的所作所为,恰给他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即使暂时悟不透其中道理,但若是经歷的多了,种子早晚有发芽的那日。
“往中间冲!”
城头上,赵匡胤的声音在廝杀中格外清晰,他手中的盘龙棍直指城墙中央的敌阵。
陈铁牛回过神来,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聚集著大批叛军,簇拥著一个身穿將鎧,脸上满是惶恐愤怒的老者。
想必这就是叛军首领李筠了吧。
“擒了他!”
赵匡胤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盘龙棍横扫,所过之处,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
看到叛军首领的陈铁牛也很是兴奋,紧跟在赵匡胤身后,刀刀致命,清扫著来自左侧的威胁。
他还抽空看了一眼右侧的父亲。
见父亲虽不如他那般勇猛,却稳扎稳打,每递出一刀皆是捅在叛军要害,这才放心不少。
也是,自己老爹毕竟还是斩首三十二级的精兵,自己在瞎操什么心。
陈铁牛憨憨笑了笑,却没注意,右侧的父亲也偷偷看了他一眼,悄然的鬆了口气。
这娃是磕了什么药丸,怎地如此生猛!
还好,老子也没丟人……
……
“挡不住了!宋军杀过来了!”
隨著越来越多的士卒登上城头,叛军开始节节败退,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更是彻底崩溃。
“逃吧!逃了说不定还能保一命!”
叛军们再也无心抵抗,丟下兵器转身就往城下逃,互相推搡著,甚至有些人直接从城头摔了下去,惨叫声不绝於耳。
李筠看著溃不成军的队伍,面色却渐渐平静下来。
他知道,当赵匡胤出现在泽州城下的那一刻起,战败就是早晚的事。
但他没想到的是,李重进那几个龟孙节度使竟如此胆怯,一点动作都无,更没想到的是,北汉竟如此废物,只派来几千骑兵,又有何用
“主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名亲兵连忙上前,架起李筠就往城下跑。
李筠没有抵抗,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赵匡胤,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与绝望。
吾与窃国赵贼势不两立!
此时城头上的战斗已近尾声,剩下的叛军要么投降,要么被杀,彻底不成了规模。
“城內敢有仗兵者,杀!”
赵匡胤的这声怒吼彻底击溃了叛军的心理防线,他们纷纷放下了兵器,城门后的叛军更是早已逃的无影无踪,几名宋军士卒连忙搬开顶门的木槓。
隨著厚重的开门声,城外宋军如潮水般涌入,泽州城,破了!
“追李筠!”
见战局已经彻底安稳,赵匡胤低喝一声,带著陈铁牛等人朝著州衙署的方向追去。
此时,州衙署內。
先行逃回来的李筠並没有第一时间收拾金银细软,试图逃出泽州,退防潞州。
他知道,泽州城一破,他彻底大势已去。
他屏退了所有人,翻出了一张画卷,掛在墙上,突然惨笑了一声。
看著画卷上的这个男人,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想当年,他凭藉一把罕有人能拉动的百斤硬弓唐,晋,汉三朝,名扬军界,直到后来,遇到了这个名叫郭威的男人。
所谓相见恨晚,大抵不外如是。
从那以后,他便成了大周的一员猛將,以昭义节度使的头衔镇守潞州十载,辽人不敢来犯!
“但你为何死了……为何死了啊!!”
李筠惨笑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