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看着宫翊修捂着胸口、嘴角溢血的模样,忽然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玩味。
“倒还有点清醒,没被这疼彻底吓傻。”
他转头朝着身后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吩咐道。
“去把车上的酒精拿来,给我们‘宫先生’的伤口消消毒——总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对吧?”
黑衣人立刻跑回车里,很快提着一瓶医用酒精回来。
六子接过瓶子,拧开盖子,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在林间散开。
他蹲下身,故意将瓶口凑近宫翊修胳膊上的枪伤,看着对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眼底满是恶意的笑意。
“忍着点,酒精消毒,疼是疼了点,但干净。”
六子说着,猛地将酒精泼在宫翊修的伤口上。
刺骨的刺痛瞬间炸开,比枪伤本身还要剧烈,宫翊修像是被电击中一般,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出压抑不住的惨叫,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浸湿了身下的落叶。
“啧啧,看这反应,倒是比刚才清醒多了。”
六子用脚踢了踢他的腿,语气里没有半分怜悯。
“现在能好好做选择了吗?是去救你的白月光,还是眼睁睁看着上面那位,被火烤得连骨头都不剩?”
宫翊修疼得眼前黑,却死死咬着牙没昏过去。
他看着房昀舒悬在火堆旁的脚腕,那截皮肤已经被烤得泛红,心里的疼比身上的伤口更甚。
可系统的警告还在眼前闪烁,终极惩罚的威胁像一把悬顶之剑,让他连呼吸都带着绝望——他到底该选什么,才能护住那个他早已放在心尖上的人?
房昀舒被吊在半空,浑身还沾着未干的冷水,却没再挣扎,只是安静地看着地上的宫翊修。
他的眼神很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又藏着几分紧张——他想知道,在自己和洛昭昭之间,宫翊修最终会选谁。
水箱那边突然传来洛昭昭的怒吼,带着特有的蛮横。
“宫翊修!
你他喵的犹豫个屁!
你不是早就不爱我了吗?选他啊!
老子才不稀罕你选我,更不稀罕你的爱!”
他拍着水箱壁,声音因缺氧而有些颤,却依旧硬气,“别磨磨蹭蹭的,快选他!”
房昀舒听见这话,眼底泛起一层湿意,却还是朝着宫翊修的方向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宫先生,选他吧……洛昭昭他还在水箱里,再等下去,他会出事的。”
“小笨蛋!
你傻不傻啊!”
洛昭昭的声音立刻传来,满是急怒,“你没看出来吗?这就是个陷阱!
选我他可能没事,选你他说不定会死的!
死你都要争吗?你是不是疯了!”
宫翊修趴在地上,听着两人的话,心口又疼又暖。
他看着系统上不断闪烁的猩红警告,又看着房昀舒眼底的坦然和洛昭昭的急怒,突然笑了,笑得嘴角溢出鲜血。
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房昀舒的方向伸出手,嘶哑的声音在林间响起:“我选……你。”
话音刚落,系统瞬间爆出刺眼的光芒,终极惩罚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宫翊修闷哼一声,意识开始模糊,却还是死死盯着房昀舒的方向,就算是死,他也不想再违背自己的真心。
六子的枪托再次抵在宫翊修的伤口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冷声道:“最后问一次,选谁?别再浪费时间!”
宫翊修的指尖死死抠着泥土,指甲缝里全是血。
他想嘶吼着喊出“房昀舒”
,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系统的强制力顺着神经蔓延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却抵不过那冰冷的指令。
他看着房昀舒悬在半空的身影,对方眼底的期待还没褪去,自己却只能艰难地张开嘴:“洛……洛昭昭。”
这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房昀舒的身体猛地一僵。
悬在半空的脚腕停止了细微的颤抖,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宫翊修的方向,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火堆旁的石子上。
他不是没做好被放弃的准备,可真听到这个答案时,心口还是像被狠狠剜了一下。
原来那些温柔和在意,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他终究还是选了那个爱了十年的人,自己不过是这场感情里,可有可无的玩物。
“早这样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