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梁州、湘州,约甘卓、司马承一同进兵。
甘卓回书允诺,但按兵不动,意在观望。
司马承则囚禁来使,反而起兵讨伐王敦。
王敦大怒,遂命部将魏乂、李恒率两万兵马进攻长沙。
镜头转换,便说长沙。
谯王司马承当时镇守长沙,闻说王敦派魏乂、李恒率兵来攻,遂命主簿邓骞:卿可到梁州劝说甘卓,请其起兵袭击武昌,以救湘州之危。
邓骞向以辩才闻名江南,既奉谯王之命,遂至梁州府衙求见甘卓道:大将军王敦起兵,以诛刘隗为名。
刘大连虽然骄蹇,大失众心,却非有大害于天下。
王敦以其私恨而兴兵犯阙,非是造反而何此乃忠臣义士尽节赴国,勤王靖难之时。
明公既受任方伯,昔陈敏之乱时,先顺贼而后图之,论者既谓公惧其逼迫而思变乱,已为天下所诟。
今宜奉谯王举义伐罪,乃桓、文之功,公其舍而不为乎
甘卓闻此,便欲从之。
参军季梁谏阻道:昔隗嚣跋扈,窦融保西河以奉光武,终受其福报。
今主公但当按兵不动,坐待其变可也。
若大将军得胜,必委主公以方面大员;若不获捷,大将军伏诛,朝廷亦必以主公代领其位。
主公则何忧不能富贵,而释此庙胜之安,非决存亡于拼死一战
甘卓闻之不语,复又犹豫。
季梁话音未落,邓骞大怒,趋前慨然斥道:光武帝因是创业之初,故隗、窦二人可以从容顾望,观其胜败而择之。
今将军之于本朝,绝非窦融之比;襄阳之于太府,亦非河西之固。
假使王敦攻克刘隗,还师武昌,再增石城城之戍卒,断绝荆湘之粟,则将军尚望何所归耶!
今大势握于他人之手,而曰我处于庙胜之态,某未之闻也。
且为人臣者,国家有难之时坐视不救,于大义何在!
以将军之威名,杖节鸣鼓,以顺讨逆,兵克武昌直若摧枯拉朽耳。
武昌既定,将军据其军实,招怀士卒,使还者如归,此吕蒙之克关羽之大功也。
甘卓闻言,施礼谢道:若非先生见教,则孤失其妙算,复谈何庙胜哉。
于是意决,传令兵往攻武昌。
王敦闻知,急命参军乐道融去游说甘卓,劝其止兵,休为敌国。
乐道融因忿王敦悖逆不臣,至梁州后却反说甘卓:王敦背恩肆虐,举兵向阙,此乃大逆之罪也。
使君即受国之厚恩,而欲与之偕反,则生为逆臣,死为愚鬼,不亦惜哉!
某为君之计,莫若伪许应命,而引兵驰袭武昌,则彼叛军不战而自溃矣。
甘卓至此意决,遂传檄各郡,列数王敦罪状,率所部十万大兵,前往进攻武昌。
又遣使前至广州,密约陶侃兵勤王。
陶侃应之,即遣参军高宝率兵一万,北进武昌,同伐王敦。
武昌城中诸将传闻甘卓及陶侃两路兵大至,各自惊惧,大部奔散。
王敦大慌,忙遣使向甘卓求和,请其罢兵退回梁州。
甘卓再次犹豫,行至潴口,便停军不进。
却说魏乂、李恒,奉了王敦之命,领兵来攻湘州汉所长沙。
当时长沙城池不完,资储又乏,闻说大军来伐,不由满城皆惊,人情恐怖。
诸将皆劝谯王司马承道:长沙城廓不完,兵甲不坚,粮草不敷,人心涣散。
殿下不若南下往投陶侃,或退据零陵固守为上。
若此时沉吟不决,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司马承大怒:我岂可贪生惧死,为奔败之将!
事若不济,亦使全城百姓知我忠心。
乃据城固守,不肯弃民而逃。
魏乂、李恒兵临城下,阵斩守将虞望,复将长沙团团围住,四面攻打。
此时刘隗与戴渊已奉天子之诏,相继引军赶回建康。
遂与刁协一同向司马睿奏道:王敦造逆,其弟王导尚在城内,若与其兄内应外合,则朝廷大事去矣。
不如先斩王导等京中琅邪王氏族众,然后出城迎敌。
司马睿念及王氏拥立之功,迟疑不决。
王导亦闻刘、戴回京,必当奏请天子尽诛王氏,于是大恐,急率从弟中领军王邃、左卫将军王廙、侍中王侃、王彬及宗族子弟二十多人,每日至台城诣阙待罪,跪倒午门以外。
只是皇帝司马睿整日与近臣商议御敌之策,无由得见。
时值仆射周顗奉诏入朝,经过午门。
王导即呼其名道:伯仁兄!
我今以百余家口相托,累公说与天子,望怜而救之。
周顗好酒,来时已经酒醉七分,又因元帝呼唤甚急,黄门在前引路,于是不顾其呼,直入殿中见驾,先议军情。
其后趁议论军情间隙,周顗想起王导午门之托,遂秘奏天子:司空王导因闻其兄王敦谋逆,率领兄弟宗族二十余人,每日到阙下待罪,不敢见驾请脱。
臣见王导平素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