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却见一支劲旅自青州方向杀来,如猛虎般冲入袁术军阵。
刘备详观旗号,方知原来是驻守青州的臧霸,领兵前来相助。
袁家军将本来已经不支,怎禁得这支生力军加入战团?一冲一撞,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兵卒逃亡,不可胜计。
刘备见色已晚,遂令鸣锣收兵,自与臧霸相会,大张筵宴,为诸将贺功。
酒至半酣,刘备便将曹操所托,令擒杀徐、毛二人之事,先对臧霸了。
臧霸答道:自吕奉先丧身,某与张文远率部投降,非惟大势所趋,亦不得已也。
曹公不以降卒待我,且令我驻守青州,也是因我颇具忠义,不卖朋友故耳。
徐、毛二公系我旧僚,虽受陈宫蛊惑曾背曹公,今势穷前来投我,某岂能效韩信之流,以钟离昧级自保?
刘备未答,关羽忿然道:公即忍辱偷生,不从吕布而死,又何惜再次出卖徐、毛?
臧霸微笑道:关二哥安坐勿躁。
吕布并非我主,而是同僚。
论将起来,他倒是关二哥嫡派师兄,比我还近着一层。
你兄弟以同门之亲,尚在虎牢关兵戎相见,何况于我?
张飞:虎牢关大战之时,我等不知同门之谊。
其后吕布走投无路,我兄弟仗义收留,此贼却恩将仇报,夺我哥哥徐州,有甚同门情义!
臧霸:三哥所言不错。
吕布身为鬼谷兵家门徒,下谁不敬仰?只因利欲熏心,再三认贼作父,才遭下英雄唾弃。
当初白门楼吕布受曹公擒拿,本欲再认义父另起炉灶,若非因玄德公一语,怎能引颈受戮?你们同门兄弟如此相残,又何深责臧某?
关羽听了,一时满脸通红,无言可对。
刘备却已听出臧霸弦外之音,当即举杯相敬,问道:今某奉曹将军之令来讨徐毛级,公既不予,刘备却又如何回复曹公?
臧霸从容答道:我受曹公存命之恩,按不敢违令。
但窃闻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徐、毛二公临危之际以性命相托,背之不义也。
愿将军为我辞却此令,实言回复曹公即可。
刘备闻罢,连声赞叹,关羽也改颜相向,敬酒认错。
画外音:其后朱灵、路昭二人回归许都,以臧霸所言告诉曹操。
曹操非但不怒,反而叹息道:“此乃古人所谓至仁至德之事,而臧霸能够加以奉行,也正是孤之所愿。”
于是以徐、毛二人各为郡守,旧事不再重提。
此足见曹操胸怀大度,能使豪杰为其用命。
镜头转换,按下刘备,再袁术。
袁术大败五十余里,又失了钱粮草料,前进不能,退回寿春不得,夜间只得住于江亭,草草扎住营寨。
检点兵马,止有一千余众,皆是老弱之辈。
时当盛暑,粮食尽绝,只剩米麦三十余斛,袁术令全部分派给散军士,煮粥为食。
众军激战一日,人人已是饥肠辘辘,令食稀粥,自是怨声四起。
疱人端上饭来,袁术嫌粗粮不能下咽,乃命取些蜜水止渴。
庖人将饭碗往几案上一放,叹恨道:满山遍野尽是血水,安有蜜水!
袁术听了此言,急火攻心,坐于床上大叫一声:大耳儿安敢欺我!
倒下地来,吐血斗余而死。
袁术即死,侄袁胤即将其灵柩及妻子携奔庐江,投归孙策,残余部众皆四散而去。
孙策见袁术行李之中,传国玉玺赫然仍在,不由暗自叹息。
又看在先父与袁术往日情份,遂将其一家收留安顿。
自思玉玺乃是害身损命之本,便遣使将玉玺送至许都,还于子。
献帝刘协见玉玺失而复得,既悲且喜。
遂封孙策为讨虏将军,领吴郡太守,承袭其父之爵。
孙策以一枚无用玉玺换回一个现成太守,倒也心满意足,颇感其值。
臧霸闻知袁术已丧,遂告辞刘备,引本部兵马还归青州。
临行前对刘备低声耳语:左师叔令某转告皇叔,倘徐州有失,定要南下襄阳,去水镜山庄寻到司马徽先生,以卧龙令为证,则必有转机。
我师父史道长也在彼处,亦早有安排。
刘备想起左慈道长许田所言,点头允诺。
乃与臧霸珍重道别,即写表申奏朝廷,又另作私书与曹操,令朱灵、路昭先回许都;却留下全部军马,声称用以保守徐州。
朱、路二将本是不愿,但见张飞手按剑柄,怒目相向,于是不敢争竞,只得自回许都面见曹操,玄德留下军马之事。
曹操闻报大怒,便要斩了二人。
荀彧出班谏道:兵权归于刘备之手,且有车甲两万兵在彼,他二人亦无可奈何。
曹操听了此言,只得作罢,遂饶恕朱、路二人,只待车胄擒住刘备回报。
刘备差走朱、路二人,遂命拔营返归徐州,先派车甲回城,报知刺史车耄
车甲回到徐州,面见其兄,诉灭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