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几无安身之所。
今南有公孙述,北有卢芳,江湖海带有张步、董宪等,王公十余人各据一方,下事犹未可知。
臣等以为,主公今欲迁就马援,放弃千乘基业,寄居危险之国,以求万全,是循覆车之鉴而进,非为良策。
隗嚣:若依二公之意,孤当若何?
王捷:今水殷富,兵马最盛,以之北攻西河上郡,东收三辅,循秦旧迹,表里山河。
我二人请为大王扼守险要,寻隙东出以定下,实万世一时良机也。
主公如不能用此,则畜养兵马,据险自守,坚持以待四方变化,即使图王下不成,退亦足以称霸一方也。
鱼不离渊,神龙失依,与蚯蚓无异,大王慎思之。
隗嚣闻言心动,便有独霸一方之志。
于是游士长者,逐渐离去。
画外音:建武六年,关东平定,光武帝欲止征伐,因此数次传书隗嚣、公孙述,告以祸福,警告其二人停止割据,早日归附。
隗嚣部下宾客、掾史多是文学之士,此时因见光武帝屡次亲笔来书,于是力谏隗嚣,应予回复。
隗嚣听从众谏,于是派遣周游赴京见驾。
周游奉命东行,先到冯异大营,无巧不巧,却被仇家杀于汉营之郑
光武帝闻奏,惊异之余,惟恐引误会,致招抚河西之事节外生枝,便派卫尉铫期为使,亲带珍宝缯帛,前往陇西,赏赐隗嚣。
铫期奉命西出洛阳,前至郑县,却又遇到盗贼,珍宝财物都被盗走。
光武闻报,向众卿叹道:我与隗嚣诸事不顺,是乃意乎?其来使被杀,我赐其财物也被盗光。
铫期乃是下勇士,竟有盗贼敢于其身边取宝。
我招隗嚣不顺,岂非意乎!
言犹未了,边关守将遣使来报:公孙述遣兵侵犯南郡!
冯异进奏:陛下何不诏令隗嚣从水伐蜀,以此瓦解其盟,并试探其忠心?
光武帝从奏,于是诏命隗嚣率军伐蜀。
隗嚣上书奏道:白水地势险阻,山路悬险,栈木为道,实不可进军。
光武帝由此料知隗嚣终不肯为己所用,于是便欲出兵讨伐,先派来歙奉玺书晓谕隗嚣。
来歙前至雍郡,出示国书,晓以利害,请隗嚣为定夺。
隗嚣议于众臣,王元复下言辞蛊惑,摆出许多疑问,隗嚣再度犹豫不决。
来歙一向刚毅,于是怒斥责隗嚣:汉子以为明公懂善恶,知兴败,故此亲笔下诏。
公若有诚心,应派公子隗恂为质,臣君互信。
今反听人谄言,定招灭族之计,叛君负子,岂谓忠信乎?吉凶抉择,就在今日!
越越慷慨激昂,竟然挺剑上前,作出刺杀隗嚣之状。
隗嚣不料如此,急起身入内,集合士兵出来,欲擒来歙。
却见来歙从容持节,引领从惹车离去。
隗嚣恼怒,传令王元:派牛邯领兵往追来歙,斩来见。
部将王遵见此,急上前劝谏:将军不可!
公子今在汉为质,若听外言谋害汉使,此重怨引祸之源也。
古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况谋害奉子诏令使臣乎?来歙虽只单车远出,但身为皇帝表兄,至为尊贵。
杀其对汉无损,但对将军却是灭族之祸。
昔宋国拘捕楚使,致有拆骨以炊、易子为食灾祸。
国且不可辱,况拥重兵上国之君,再加公子隗恂之命乎!
隗嚣闻言疑惧,终于未敢动粗。
来歙由疵以脱身,回到洛阳。
光武帝见隗嚣摇摆不定,反复无常,遂遣征西大将军冯异为帅、征虏将军祭遵为副,率军西征。
二将奉旨进军,一举击破雍州军,威逼陇西。
隗嚣惶惧,急上书谢罪:臣部下闻朝廷大兵猝到,惊恐自救,臣不能禁止。
所获战利品,不敢废臣子之节,亲自追还。
昔虞舜事父,父责杖则受,责以大杖则避,臣虽不敏,不敢忘记此礼。
臣罪全在陛下落,杀罚无怨。
如蒙宽赦,更得洗心革面,则死骨不朽。
光武帝再派来歙为使,到至汧县,以亲笔诏书赐予隗嚣。
诏书略云:
昔柴将军与韩信书曰:“陛下宽仁,诸侯虽叛后归,仍复其位号,不加杀害。”
卿为文官,颇懂义理,故赐书予卿。
详则礼疏,略则难断,卿今即住手,则爵禄全得,大福可享。
我年近四十,在军中十年,厌其浮辞。
卿若不愿,则不需回复。
隗嚣详审诏书,越思越惧,恐终被汉武帝见罪,遂降公孙述。
公孙述遂受隗嚣之降,交赐封其为朔宁王,遣兵往来,以作声援态势。
建武七年秋,隗嚣率步兵骑三万侵犯安定,又令别将下陇,攻击祭遵于汧县。
都因汉将冯异设计坚守,战之不利,终于无功而还。
镜头转换,洛阳汉宫。
公孙述割据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