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可奏请太后,为子外祖母博平君王翁须祝寿,设置酒席。
并请太后下诏,命丞相魏相、平恩侯许广汉以下官员赴宴;再命范明友、邓广汉领甲士刀手埋伏。
届时假称太后制令,将丞相及许、史等外戚皆拉出斩,乘机罢除子,而立霍禹为帝,不亦可乎?
霍显大喜:真乃妙策,不输于陈平六出奇计。
事不宜迟,卿即可草拟奏书。
此言一出,诸霍皆都大喜。
霍山称是,刚要起身前往书房,忽听门马蹄声响,嘎然止歇;随即数人闯入府中,当中簇拥一人,正是前番离去朝廷传旨官,去而复回。
传旨官直入厅中,面南而立:跪接朝廷诏旨!
以霍显为,诸霍皆至南面,向北跪倒:谨闻皇命。
传旨官:汉子赦旨,任命霍云为玄菟太守,即时离京上任,不得在京师延挨。
霍云:诺,微臣遵命!
传旨官:霍山因抄写宫禁秘书犯法,命在府中待罪,不得私自外出。
霍山:诺,微臣遵命!
传旨官宣读诏旨既罢,将诏手递到霍显手中,不待诸霍起身,出门上马便走。
霍显不料朝廷抢先下手,一日之内连下两道诏旨,知道大事不好,不由惊惶失措。
待使走远,再向诸霍问计,也都面面相觑,各无善策。
霍山:事到如今,我等一举一动,皆在子监视之下,便欲走太后门路,也来及了。
霍云:不如以退为进,主动向子输诚。
子念在我霍家大功,或许不会赶尽杀绝。
霍显:此可谓一招落后,满盘皆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于是急令霍山拟本,上书子:臣妾情愿献出城西宅第及一千匹马,以替霍山赎罪。
霍显奏本入宫,宣帝览奏,嘴角边泛起一丝冷笑,在书后批复:知道了。
传旨官接过复旨,来至殿外,掷还霍府来使。
使者不敢阅读,揣书入怀,打马而回。
霍显将子复旨连看三遍,见只此三字,更无别语,便感觉大事不妙。
于是银牙紧咬,将回书遍传诸霍。
诸霍:如此奈何?
霍显:事到如今,只得孤注一掷。
你等立刻传我令旨,命子侄及孙辈宗族,并号令诸婿,各调家丁部曲,于今夜四更时前往皇城,并力攻打未央、长乐二宫,废此昏君!
诸霍:诺!
我等遵命。
时有长安民张章,以磨豆腐为生,却不似他人一般往市场卖,只常年供应霍府。
这一日半夜三更,如同往常一般,照例运送豆腐来到霍府,绕过大门直至后厨角门。
当时城中万俱寂,空中一轮冷月斜照,被乌云遮住一半,昏暗不明。
张章停住独轮车子,未待上前叫门,忽见院中火光大起,照耀如昼,随即便听府中人声喧闹,铁器交鸣。
自门缝中往里面张望时,觉霍府聚集部众,正在厉兵秣马;又听一员将官大声吩咐,分兵派将,命令何人领兵夺取皇宫,何人领兵攻打丞相府邸。
张章听得字字清晰,不由大惊,急忙回身便走,离开霍府,声息全无。
此时空中乌云渐集,将半轮残月完全遮隐,地之间一片漆黑。
张章稳定心神,将豆腐车儿停在胡同拐角处大槐树下,又从近处草垛上抱来干草,把车子隐藏妥当,然后摸黑疾行,直奔皇宫禁军卫所。
当日卫所值班校卫,乃是张章远房表亲,名叫董忠,时任禁军侍从官期门之职。
董忠正在卫所门房灯下独坐,忽闻外面有脚步奔跑之声,于是立刻警醒,自壁上摘下单刀,挂在腰间,走出门房。
只见一条黑影自远及近,吁吁带喘,来到近前。
董忠:来者何人?半夜三更敢闯朝廷禁卫重地,还不止步!
张章:表弟,是我。
董忠:是表哥?你不去大将军府送豆腐,来此何干?莫非遇到歹人,劫财害命?
张章:京都禁地,子脚下,岂有此理!
大事体,贤弟立功受爵时机到了!
董忠:此话何来?
张章上前,将嘴唇靠近表弟耳边,知如此如此,透露惊消息。
董忠吃这一惊非,未敢怠慢,急引表兄直入禁军营房,叩门请入,将霍府生突变报告上司左曹杨惮。
杨惮也是闻言大惊,复引二人出营,急报侍中金安上。
金安上闻报,精神陡振,乃聚齐四子金常、金敞、金岑、金明,引杨惮、董忠、张章亲至相府,将府门叫开,向丞相报告其事。
魏相早就料到必有今日之事,也不惊慌,乃召见杨惮及张章,问其底细。
张章此时已稳定心神,一五一十,将自己在霍府所见之事再复述一遍。
魏相:若你所是实,这场功劳不,朝廷事后必有重赏。
张章:民多谢相爷!
魏相:杨惮何在!
杨惮:末将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