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荒无人烟丶千里戈壁滩涂的地下,一个老旧的防空洞改造的避难所样式的建筑内,一个个明显并不属于这方世界的银白色看起来像是棺材一样的舱体在地下空间内依次摆开着。
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坐在这堆金属舱体中间的铁皮桌子上,头上和四肢都缠着纱布丶看起来十分狼狈。
避难所的大门被打开,摇着轮椅的氯化钾和颈部打着颈托的拉康走了进来。
「哦吼,看来你也并不好过啊,冯特老师,」氯化钾看着冯特的模样,感慨开口,「我还以为『秩序』给咱们家打爆了是开玩笑呢……你被揍得也太惨了。」
冯特叹了口气:「我还行,荣格和班杜拉已经被打进疗伤舱了,我还能坐着在这里看着,就还好。」
拉康左顾右盼:「阿德勒呢?真死了?」
冯特点头:「真死了,现在应该是在净墟……希望会长能接应一下吧。」
「你们怎麽样?杜冷丁呢?」
冯特看着他们问道。
「杜冷丁回自己家了,我们被一个叫『施雷伯』的家伙算计了,遗产没捞着丶还被第六岛岛主打了一顿,」氯化钾叹了口气,「更要命的是……那家伙自诩『弗洛伊德』的传人。」
冯特反应了下,随后开口:「初代会长?」
「是的,初代会长,长得也很像。」
拉康说道,随后声音压低丶又补充了一句:「气质和行事风格也很像……简直就是本人复活似的。」
「啊呀哈!」
房间突兀地响起了轻快的笑声,欢快的女声传来:「竟然真的有初代会长的传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几个灰头土脸的『心理学会』成员四下张望。
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氟西汀,你在哪呢?」
氯化钾问道。
「你看看你后面呢。」
氟西汀的声音再次响起。
氯化钾没回头:「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
「哎呀,被你发现了。」
氟西汀从冯特面前的桌子下面像是青蛙跳一样地抱着膝盖跳了出来,身上穿着看起来像是某种欧式军服风格主题的裙子,铁灰的色调配合着斜戴的小军帽显得帅气里又带着点俏皮。
她站直了身子,高筒军靴勾勒出漂亮而笔直的小腿线条。
冯特十分惊诧:「氟西汀,你什麽时候躲在这里的?」
「昨晚看到你们被袭击请求支援的消息丶我就来这里啦——『秩序』你们肯定打不过丶到时候受了重伤肯定要在这里养伤,我就提前来这里蹲你们了。」
「很意外吧!」
氟西汀笑嘻嘻地说着,冯特震惊了。
「你知道我们被围攻了,你不来支援丶反而连夜跑到这里蹲在桌子下面?」
氟西汀摇摇手指:「错误的,亲爱的冯特先生,我一开始找了个休眠仓睡了会呢,等到估算时间差不多了,我才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这也是给你提个醒——下次就算是看似安全的据点也要搜一搜噢,万一藏着的不是我呢?」
氟西汀笑嘻嘻说着,冯特沉默了良久,才叹息道。
「行,你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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