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窗外炸开的白光让星耀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战术目镜自动调成防护模式，可那股裹着金属锈味的能量波动还是顺着舰体缝隙钻进来，像某种活物在血管里爬。
他扯下失效的目镜时，喉结滚动着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损管报告。”
通讯器里传来副官变了调的抽气声：“主力舰队……三成舰桥过载，突击队……失联。”
背景音里混着某种黏腻的撕裂声，像是金属板被生生掰开。
烈风的喘息突然插进来，带着铁锈味的呼吸喷在话筒上：“情报部该集体枪毙——这他妈是地心级武器！”
他话音未落，爆炸声顺着通讯线路爬过来，震得星耀耳膜生疼，“我们找到了那个东西，但绝对不是该死的宝藏。”
伊莎贝拉的声音像被刀片削过：“他们在护着能量核心，可能是……可能是远古文明的装置。
刚才那道光……”
她突然噤声，星耀听见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像某种濒死的哀鸣。
他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划出血痕，海盗据点的光点突然活过来，像被无形丝线串起的萤火虫。
“集中火力，全部打成太空垃圾。”
他听见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绝不能让他们完成献祭。”
烈风再次踹开舱门，血浆的黏腻感透过靴底传来。
控制台的倒计时数字红得刺眼，他盯着那个坐标点，嘴角咧到耳根：“头儿，你得看看这个。”
星耀冲进指挥舱的瞬间，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某种藤蔓状的符号。
他看见自己的脸被青蓝色幽光切成两半，喉间滚出低吼：“这不是海盗……”
话音未落，整艘战舰像被巨掌攥住，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敌舰分散逃窜！”
副官的尖叫混着电流杂音，“三个方向！”
星耀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出残影，海盗联盟的逃亡路线在他眼底展开成蛛网：“合围，一条鱼都别放走。”
烈风的激光步枪烫得能煎蛋，他盯着雷达屏上快移动的光点：“锁定跃迁引擎。”
侦察兵的报告和引擎轰鸣同时炸响，“五公里，准备——”
“开火！”
星云被撕开一道血口，海盗旗舰的尾部喷出浓烟。
烈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登舰，要活的。”
东南方向，伊莎贝拉的指甲掐进掌心：“干扰源……军用级。”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波纹，“调出预测航线。”
星耀的瞳孔缩成竖线：“三分钟后，用ep。”
烈风踹开舱门时，海盗人墙让他瞳孔收缩。
俘虏们身上的爆破装置闪着幽光，像一串待燃的引线。
“投降。”
他举起武器，金属外壳磕在舱壁上出脆响。
海盗领的手指悬在引爆器上方：“你觉得我会信……”
话音未落，烈风的残影已经掠过，爆破装置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他反手拍进舱壁。
“现在呢？”
烈风踩着满地碎屑，靴底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星云带里，伊莎贝拉的呼吸凝成冰碴：“干扰要断了……第七分钟。”
当海盗编队出现裂缝的瞬间，她的舰队像利刃刺入，防御网轰然崩塌。
烈风拖着海盗领回来时，星耀正盯着战术图上跳动的红点。
俘虏的嘴唇抖得像风中枯叶，手里死死攥着终端机。
“撬开他的嘴。”
星耀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烈风突然暴起，指尖掐进俘虏的腕骨：“说！”
终端屏幕突然亮起，倒计时刺得人眼生疼——四分五十七秒。
“自毁程序带病毒。”
烈风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逃不掉就炸平整个星域。”
星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战术图上的红点突然连成血网：“拆了它。”
废弃空间站里，烈风的枪管烫到能煎蛋。
海盗的火力点像藏在阴影里的毒蛇，他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最后一个据点。”
当最后一艘海盗船变成太空尘埃，星耀站在满地残骸里，战术图上的红点终于熄灭。
但胜利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蔓延，伊莎贝拉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加密文件……有个未知势力。”
星耀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白。
“查。”
烈风突然大笑，震得舱壁嗡嗡作响：“放心，老子在，谁也别想偷走你的胜利。”
他转身时，星耀看见他作战服后背裂开的口子，血迹像幅抽象画。
舷窗外，星云仍在翻涌。
星耀不知道的是，在某个布满监视屏的黑暗舱室里，一双无机质的眼睛正注视着这场猎杀。
冰冷的机械音在寂静中响起：“序幕……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