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伪军保安司令部。
参谋长周海涛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
窗外传来日军操练的号令声,每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
桌上的《华北日报》头版刊登着安丰驿大捷的消息,旁边还配了八路军俘虏日军的照片。
周海涛盯着报纸看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报告!”
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赵先生求见。”
周海涛精神一振:“快请!”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长衫的中年人,看上去像个普通商人。
但周海涛知道,这位“赵先生”
其实是八路军敌工部的干部,他们已经秘密接触过三次了。
“赵先生请坐。”
周海涛谨慎地关好门窗,“最近风声很紧,岛田派了特高课的人来清河县,你们要小心。”
赵先生从容不迫地坐下:“周参谋长放心,我们有分寸。
这次来,是想请教清河县的城防情况。”
周海涛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最新的城防部署图。
日军一个大队驻守城东,我们保安团负责城西。
另外”
他压低声音:“岛田最近运来一批特种弹药,就存放在城东军火库。
这是具体位置。”
赵先生仔细记录着,突然问道:“周参谋长,你想过自己的后路吗?”
这个问题让周海涛愣住了。
他苦笑着点燃一支烟:“后路?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后路可言”
“话不能这么说。”
赵先生正色道,“八路军一向优待起义人员。
只要你真心抗日,过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周海涛深吸一口烟,眼神复杂:“我是西北军出身,当年也是真心抗日的。
可是唉,一步错,步步错啊。”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赵先生诚恳地说,“安丰驿一仗,你应该看清楚了。
日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抗战胜利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海涛脸色一变,迅将文件收好。
赵先生则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
“参谋长!”
一个伪军军官推门而入,“太君通知立即开会!”
周海涛强作镇定:“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军官狐疑地看了赵先生一眼:“这位是”
“做生意的朋友。”
周海泰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等军官离开后,周海涛压低声音对赵先生说:“可能是城防会议。
你们要抓紧时间,我听说岛田准备对安丰驿动用特种弹。”
赵先生站起身:“周参谋长,关键时刻就要到了。
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两人握手告别时,周海涛突然说:“告诉我的人,起义的时候,以三颗红色信号弹为号。”
当天深夜,安丰驿独立第一旅指挥部。
陈征和赵铁鹰正在研究周海涛提供的情报。
城防图被摊在桌上,每一个火力点、每一处工事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个周海涛,提供的情报可信吗?”
赵铁鹰还有些疑虑。
高胜寒点头:“和我们侦察到的情况基本吻合。
特别是特种弹药库的位置,和我们推测的一致。”
陈征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如果情报准确,那么攻打清河县的成功率将大大提高。
关键是,要确保周海涛的保安团能够及时起义。”
常提出建议:“我们可以通过电台和他保持联系。
用约定的密码,确认起义的具体时间。”
“但要小心日军的无线电侦测。”
陈征沉思片刻,“这样,派一个精干的交通员,建立一条可靠的联络通道。”
这个任务落在了敌工部干事小王身上。
这个年轻人外表普通,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对清河县的情况也十分熟悉。
三天后,小王化装成贩粮的商人,顺利进入清河县城。
在一家茶馆的雅间里,他再次见到了周海涛。
“周参谋长,这是陈旅长给您的亲笔信。”
小王将一封密信递上。
周海涛看完信,神情激动:“陈旅长真的说既往不咎?”
“千真万确。”
小王郑重地说,“我们八路军说话算话。
不但既往不咎,起义官兵愿意留下的欢迎,想回家的给路费。”
周海涛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好!
我周海涛这条命,就交给八路军了!”
他详细介绍了最新的情况:“岛田已经下令,五天后对安丰驿动总攻。
届时会动用特种弹。
我的建议是,你们提前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