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警戒。
他缩在一处断墙后,颤抖着给弹仓压满子弹。
直到这时,他才现自己的裤裆湿透了——不知什么时候尿的。
他羞愧地四下张望,却现不远处一个老兵也在偷偷拧干裤腿。
"
新兵蛋子?"
老兵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
第一次都这样。
能活下来就不孬。
"
王栓子勉强笑了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军号声——是独立团的冲锋号!
"
援军来了!
"
阵地上爆出一阵欢呼。
果然,片刻之后,陈征亲自率领预备队三营从城门涌入。
他们迅接管了防线,让伤亡惨重的一营得以稍作休整。
陈征蹲在孙猛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打得好!
西门也已经突破,现在两路夹击,鬼子撑不了多久了。
"
孙猛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团长,这帮鬼子不一般,打得贼顽强。
我怀疑是专门调来的精锐。
"
陈征点点头:"
情报显示,龟田从太原要了一个加强中队,都是老兵。
"
他站起身,"
你们营先撤下去包扎,接下来交给我们。
"
就在这时,城中心方向突然传来一连串爆炸声,接着是冲天的火光。
"
是高队长!
"
一个战士兴奋地喊道。
陈征举起望远镜,只见县衙方向浓烟滚滚,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他立即命令:"
全线压上!
利刃小队已经得手,鬼子指挥系统瘫痪了!
"
独立团士气大振,向城内起全面进攻。
王栓子本想跟着冲锋,却被卫生员硬拉了下去——他不知什么时候大腿中了一枪,鲜血已经浸透了半条裤腿。
临时包扎所设在一处被炸塌的民房里。
王栓子躺在地上,看着卫生员熟练地给他清创、包扎。
周围满是呻吟的伤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肚子被弹片划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碘酒的气味。
"
小兄弟,你命大。
"
卫生员拍拍他的肩膀,"
子弹穿肉而过,没伤着骨头。
"
王栓子想说谢谢,却突然哭了起来。
他想起了班长倒下的样子,想起了那个日军士兵死前狰狞的脸,想起了李大胆用身体压住炸药包的瞬间
卫生员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块脏兮兮的手帕:"
哭吧,哭出来好受点。
记住今天流的血和泪,将来让鬼子加倍偿还!
"
城外的高地上,赵刚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况。
东门和西门都已突破,部队正在向城中心推进。
但日军抵抗异常顽强,几乎每条街道、每栋房屋都在生激战。
"
报告政委!
"
通讯兵跑来,"
高队长来电,已摧毁日军通讯中心和部分弹药库。
但龟田没死,正在组织残部负隅顽抗!
"
赵刚眉头紧锁:"
通知陈团长,务必小心日军狗急跳墙使用毒气!
"
此时的城内,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陈征亲自带队向县衙推进,沿途遭遇日军层层阻击。
一处十字路口,三挺机枪组成的火力网将部队压制在街角,几次冲锋都无功而返。
"
团长,让我带人从侧面摸过去!
"
三营长请命。
陈征摇头:"
太危险,那边是开阔地。
"
他转向身旁的常,"
这附近有没有地下排水沟?"
常闭眼回忆了一下,突然睁眼:"
有!
前方二十米左侧有个下水道入口,直通县衙后院!
"
"
好!
"
陈征立即命令,"
三连正面佯攻,吸引火力。
侦察排跟我从下水道迂回!
"
在机枪掩护下,陈征带着二十多名精锐战士成功潜入下水道。
里面漆黑一片,污水没膝,恶臭难闻。
战士们一个接一个,扶着湿滑的墙壁艰难前进。
"
停!
"
常突然低声警告,"
前面有光!
"
果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铁栅栏,后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透过栅栏可以看到,这是县衙后院的排水口,两个日军哨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