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兵站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参谋们,最后钉在情报课长龟田少佐脸上。
“告诉我,龟田君!
这些‘利刃’的耗子,他们的老巢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像瞎子一样!”
龟田额头渗出冷汗,深深鞠躬:“司令官阁下!
卑职无能!
陈征极其狡猾,其指挥部位置飘忽不定。
不过…”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我们掌握了另一个关键情报。”
他走到地图前,指向一个被重点标记的村庄——赵家峪。
“这里是八路‘利刃’近期活动区域的重要支点,有大量村民暗中为陈征提供粮食和情报。
更关键的是,根据可靠线报,一周前袭击兵站时负伤的两名‘利刃’重伤员,就藏匿在该村,由村中土郎中秘密救治!”
“哦?”
山田眼中凶光暴涨,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藏匿帝国之敌…很好。
既然他们像老鼠一样藏在洞里,那就让他们和庇护他们的耗子们,一起尝尝帝国愤怒的滋味!”
他猛地一挥手,下达了冰冷的命令:“目标,赵家峪!
实施‘黄雨’特别清除!
让所有人知道,对抗皇军的下场!”
“哈依!”
龟田眼中闪烁着狂热而残忍的光芒。
两天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赵家峪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村外山梁上,几个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现,正是穿着防护服、戴着狰狞防毒面具的日军特种化学兵。
他们无声地架起数门迫击炮,炮口对准了沉睡的村庄。
“放!”
指挥官冰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嗵!
嗵!
嗵!”
沉闷的射声打破了寂静。
炮弹带着不祥的尖啸划破夜空,没有猛烈的爆炸,只在村子上空和边缘区域沉闷地炸开,释放出大量淡黄绿色的浓雾。
这雾气带着一股浓烈而诡异的甜腻气味,如同腐烂的桃子混合着大蒜,迅沉降,如同死亡的幕布,笼罩向低洼处的房舍、水井、还有那些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人们。
“咳咳…什么味儿…”
村东头的老王头被刺鼻的气味呛醒,迷迷糊糊推开门。
一股黄绿色的烟雾扑面而来,他瞬间感到眼睛火辣辣的剧痛,如同被滚油泼中,喉咙像被烧红的铁钳扼住,无法呼吸!
他痛苦地捂住眼睛和喉咙,踉跄着栽倒在门槛上,出“嗬嗬”
的抽气声,指甲在门板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娘!
娘!
我眼睛好疼!
喘不上气!”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隔壁院落传来,紧接着是妇人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甜腻的死亡之雾中爆。
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剧烈的咳嗽、痛苦的窒息声、绝望的哭喊和奔跑摔倒的混乱响成一片。
有人盲目地向村外跑,却一头撞进更浓的毒雾中;有人试图躲进水缸,却不知毒气更易溶于水,反而加了死亡。
村西联络点隐蔽的地窖里,通讯班班长马千里被地面的骚动惊醒。
他强撑着因兵站战斗留下的腿伤爬上梯子,刚推开地窖盖板一条缝,一股浓烈的甜腻气息便钻了进来。
“毒气!”
马千里魂飞魄散,猛地关上盖板,嘶声大吼:“快!
湿布!
捂住口鼻!
都到地窖最里面去!”
他扯下自己的褂子,拼命蘸着水缸里仅存的一点水,分给地窖里几个联络员和负责照顾他的卫生员小翠,自己则用一块湿布紧紧捂住口鼻,迅扑向角落的简易无线电台。
“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电键敲击声在地窖中响起,这是向独立支队出的最高级别警报——毒气袭击!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湿布也无法完全过滤的刺鼻甜味和灼烧感。
马千里的眼睛被刺激得泪水横流,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电台,手指稳定地继续敲击着死亡讯号。
村子上空,黄绿色的毒雾在晨光熹微中缓缓流动,如同地狱的呼吸。
死神的镰刀,在这片寂静的山坳里,无声而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消息如同带着毒气的寒流,瞬间冻结了独立支队驻地的空气。
陈征一拳砸在粗糙的木桌上,碗碟震跳:“畜生!
!”
怒吼在指挥部里回荡,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滔天怒火。
地图上赵家峪的位置,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头。
高胜寒站在一旁,面沉如水,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寒冰覆盖,深不见底,只有下颌肌肉在不易察觉地抽搐,泄露着同样沸腾的杀意。
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