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丁伟就带着新一团三营的战士们踏上了崎岖的山路。
这支两百多人的队伍奉命前往师部运送一批重要物资,为了避开日军据点,特意选择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
团长,前面就是野狼谷了。
"
警卫员小张指着前方两山夹峙的峡谷,"
过了谷再走二十里,就到师部了。
"
丁伟点点头,眯起眼睛打量地形。
野狼谷长约一里,两侧山势陡峭,中间一条羊肠小道,是个打伏击的理想地点。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
派侦察班先去探探路。
"
"
是!
"
小张转身去传令。
丁伟今年三十出头,却已经打了十几年仗。
从红军时期一路走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下二十处。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对危险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而现在,这种直觉正在疯狂报警。
"
团长,怎么了?"
三营长老马走过来问。
"
这地方不对劲。
"
丁伟低声道,"
太安静了。
"
确实,峡谷中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只有山风穿过岩缝的呜咽声。
老马也警觉起来:"
要不我们绕道?"
丁伟看了看表:"
绕道得多走半天,物资必须今天送到师部。
"
他下定决心,"
这样,部队拉开距离,机枪组抢占左侧制高点,其他人快通过。
一旦有情况,立刻掩护撤退。
"
命令迅传达下去。
战士们虽然疲惫,但都打起精神,检查武器弹药,做好了战斗准备。
侦察班先行进入峡谷,十分钟后回安全信号。
丁伟稍稍放心,带领主力跟进。
队伍呈一字长蛇阵缓缓通过狭窄的谷道,脚步声在岩壁间回荡。
就在队伍通过三分之二时,一声尖锐的哨响突然划破天际!
"
卧倒!
"
丁伟大吼一声,几乎同时,密集的枪声从三面响起!
最前面的几名战士瞬间被打成筛子,鲜血喷溅在灰白的岩壁上。
日军精心布置的火力点同时开火,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网,将八路军压制在不足五米宽的山路上,进退不得。
"
中埋伏了!
找掩护!
"
丁伟一个翻滚躲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子弹追着他打出一串火星。
整个峡谷瞬间变成屠宰场。
日军占据两侧制高点,还有一支小队堵住了出口,形成完美的死亡陷阱。
八路军战士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
老马!
老马!
"
丁伟大喊,但无人应答。
他环顾四周,只见三营长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三个弹孔还在汩汩冒血。
"
狗日的小鬼子!
"
丁伟双眼通红,抄起老马手中的轻机枪,对着山上一个日军火力点就是一梭子。
那个正在疯狂扫射的日军机枪手应声栽倒,但立刻有人补上了他的位置。
"
团长!
后路被切断了!
"
小张拖着一条伤腿爬过来报告,"
鬼子至少有一个大队!
"
丁伟心头一沉。
一个大队意味着上千日军,而他们只有两百多人,还中了埋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清点人数,收集弹药,抢占那块大岩石!
"
在付出了三十多人伤亡的代价后,剩余的一百多名战士终于聚集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暂时躲过了日军的直射火力。
但情况依然危急——他们被三面包围,唯一的出路被日军重机枪封锁,弹药也所剩不多。
"
还有多少能打的?"
丁伟问。
"
一百二十人左右,但弹药不多了。
"
一个满脸是血的排长回答,"
重伤员有十几个。
"
丁伟迅盘算着:突围几乎不可能,固守待援更是死路一条——这里离友军太远,根本不会有援兵。
他看了看表,从交火开始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日军很快就会起冲锋。
"
同志们!
"
丁伟声音沙哑但坚定,"
今天我们栽了,但八路军的骨头不能软!
每人留一颗手榴弹,其余的全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