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张小茶几上。
那里坐了个挽着长的女人。
谢昭心跳蓦地漏了拍。
谢昭张了张嘴，努力地想要开口喊人，却怎么也不出声音。
他的脚软绵绵的，像之前被谢宽耀注射了药剂的感觉，向前走一步都很艰难。
但谢昭还是用力地往前走，往前走，一直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仿佛这才察觉到谢昭这边的动静，在谢昭在她面前站定时，才回过头来。
“妈妈。”
谢昭喉咙里的声带终于开始振动，他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喉咙，然后紧紧盯着妈妈的表情。
“昭昭。”
女人对谢昭勾起了一个温和的笑。
“妈妈。”
谢昭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
“我可以出声音吗？”
“当然可以了昭昭，这里是你的家，为什么不能说话？”
这就是妈妈的声音。
谢昭没忍住，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他蹲到妈妈旁边，拉着妈妈的衣服。
“妈妈你还认得我，我变了很多。”
“昭昭长大啦，但永远都是妈妈的乖小孩呀，你不是也认得我吗。”
谢昭闭上眼睛，下巴趴在女人的膝盖上：“我好想你。”
“一直都很想你。”
女人轻轻地摸了摸谢昭的脑袋：“那你怎么一直不来找妈妈？”
“我、我……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妈妈温柔地笑，她看着谢昭的眼睛，语缓缓：“你知道的。”
谢昭定定和女人对视着，眼睛渐渐睁大。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谢昭不想这样，他想多和妈妈说说话。
于是谢昭主动挑起话题：“妈妈，我过年的时候，要去看一片绿色的湖。”
“江逾白说那里很漂亮。”
“江逾白是谁？”
女人奇怪地问。
“他是……是我的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吗？”
“他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嗯，我喜欢他。”
谢昭想要去牵妈妈的手，可却被妈妈躲开了。
“你喜欢他？”
女人用了一种很奇怪的语气。
“昭昭，你真的喜欢他吗？”
谢昭眼睛缓慢地眨了几次。
“……喜欢的。”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谢昭想了想：“他对我好。”
“他对你好吗？”
妈妈又问。
谢昭重复说：“他对我好的。”
“可是他把你关在这里，不让你回家。”
“他说恨你。”
“他从来不听你说话”
“也不听你解释”
“不是的！”
谢昭下意识地要解释，“他有时候会听的，”
“他答应我以后和我好好说话。”
妈妈笑了下，像是相信了又像是在明知故问地嘲讽：“是吗？”
谢昭低下脑袋，不敢看妈妈的眼睛：“……是这样的。”
“昭昭，”
女人坐直身子：“你现在开心吗？”
“我……我开心……”
“你真的开心吗？”
妈妈又问。
谢昭轻轻攥着的拳头收紧，他刚想要去牵妈妈的手说自己开心的。
可突然有只大手和他的手重叠，往上一抬，重重地扇到了妈妈的脸上。
“又在和他说什么！
？”
谢昭被吓得浑身僵住了。
“还敢狡辩，你个臭婆娘！”
谢昭眼泪上涌，眼眼珠子有种针扎一样的痛。
谢昭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眼，场景就变成了以前的家门口。
“想逃走？没门！”
“看我不打死你！”
谢宽耀高高抬起了腿。
不要！
谢昭拼了命挡在妈妈身上，可是谢宽耀的腿会穿过他的身体，砸到妈妈的背上。
不要……
不要打妈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没用的东西！”
谢昭整个人突然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使劲抹掉眼眶的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抬眼，场景又变了。
“没用的东西！”
“怀女孩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
谢昭瞳孔猛然放大，他看见妈妈的腿下在流血。
好多的血。
谢宽耀狠狠地扇了妈妈一巴掌，妈妈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
“妈妈！”
谢昭心被揪紧，他跌跌撞撞爬到妈妈旁边。
“妈妈！”
女人扭过头来，突然变成了许莱娣的脸。
谢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