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树要怎么画?】
【你会画苹果树吗?】
江逾白在纸上画了棵葱绿茂密的树上挂了几颗红苹果的画。
“呐,这样。”
谢昭歪了歪脑袋:【不是这样的呀。
】
江逾白笑了下:“怎么不是这样?”
“树就是这样画的。”
【网上不是这样的。
】
【苹果多多,树叶少少,苹果都一堆一堆挂在树枝上。
】
“一串一串的。”
江逾白说。
谢昭点点头。
“那就画写实一点。”
江逾白从后面抱住谢昭,把下巴抵在谢昭肩上,准备重新画棵苹果树。
谢昭最近犯懒,一天到晚都窝在床上,不下床干点别的,江逾白就给他买了个床上的小桌子。
平时一起画个画写个字什么的。
【你见过真的苹果树吗?】谢昭问。
“不记得了,没印象,应该见过。”
谢昭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江逾白画。
大概是因为谢昭不再去触江逾白的雷区,两人这些天相处都很和谐,极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顶多是江逾白单方面和谢昭拌两句嘴。
偶尔牵扯到雷区,江逾白就不动声色沉下脸。
变脸比翻书还快。
谢昭知道江逾白要生气了,就连忙找补。
好在现在的江逾白也很快能被主动的谢昭哄好。
就这样经历了江逾白几次情绪的反复横跳,谢昭已经下意识地不敢和江逾白说别人,说他想回去了。
久而久之,谢昭也没有了和江逾白交流的欲望。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
谢昭明明以前很喜欢找别人倾诉,可现在他总是无精打采,不想和江逾白交流。
就连拥抱和亲吻也是。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时常在沉溺其中的时候,谢昭会联想到或者回忆起很多难堪悲伤的事。
只要一想到那些画面,谢昭心里就阵阵难受,有时候会很烦躁有时候又会难受得想哭。
江逾白说他居然总是在走神,很可恶。
谢昭只好硬着头皮忘掉那些画面,抱着江逾白拍拍他的背。
谢昭时常无事可说。
当江逾白表现出想要和他聊天的时候,谢昭就只好捡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来同江逾白讲。
他时常会说妈妈有多好,讲到最后,也总会说谢宽耀有多坏。
【妈妈对我很好很好,对他也很好的。
】
【可是他从来不听妈妈说话,不管妈妈的想法。
】
【一开始他不给我上学,还是妈妈去求别人,凑的钱。
】
【他还喝酒,把钱抢走了,说我最多只能读完一年。
】
【后面因为我的成绩好,老师和邻居都夸了我,说我长大会有出息,他才愿意给我继续读。
】
【不过最后我也只读了几年就是了。
】
妈妈不在了,谢昭就没钱读书了。
【如果我说了太多话,让他心烦,他就会打我。
】
【如果我哭,他也会一直打我。
】
【妈妈保护我。
】
【也会被打。
】
【我的妹妹也被他打掉了。
】
【妈妈很痛,也很难过。
】
【非常难过。
】
【总是这样。
】
【不管我们怎么求饶,怎么沟通,他都视若无睹。
】
【我不明白。
】
谢昭一提起小时候,就总是沉浸在暴力中。
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为什么要被打,为什么无法沟通,为什么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会是那样的结局。
不知道要从何讲起。
说到最后,就是妈妈带他出逃那那次,他就会开始哽咽,不能继续说下去。
谢昭会往后躺,很无力地陷进江逾白的怀抱里,扭头,用那双藏着眼泪的眼睛看着江逾白。
“没事了。”
“没事的。”
“那是他的问题。”
江逾白听得喉咙干涩紧。
他会抱紧谢昭,握住谢昭的手细细摩挲。
用温热的体温将谢昭包裹住。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谢昭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真的吗?】
“嗯。”
江逾白垂头亲亲谢昭的眼下,“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谢昭眼珠子动了下,他了几秒的呆:【他是死了吗?】
“生不如死。”
【你会有事吗?】
江逾白托起谢昭的脸颊,蹭了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