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地从外头回来,身后还跟着贾蔷。
“二哥可知道?今日在临安伯府瞧见个故人!
“宝玉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光,“你猜是谁?是琪官!
“
贾琏心下一怔。
蒋玉菡这个名字,让他想起那年忠顺王府来要人时,宝玉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时府里还显赫,如今
“他如今可还好?“贾琏勉强问道。
宝玉的眼神黯了黯:“看着清减了许多却还在唱戏。
“他忽然压低声音,“他偷偷塞给我一条汗巾子,说是说是念旧。
“
贾琏看着宝玉天真未泯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这孩子还不知道,甄家的倒台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贾芹的丑事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危机。
他仍活在他的桃花源里,不知大厦将倾。
是夜,贾政独自在书房对烛枯坐。
案上摊着那张揭贾芹的匿名帖,墨迹在烛光下像是凝固的血。
他想起日间包勇说的话:“甄家被抄时,女眷们的哭喊声传出去三里远“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贾家也
忽然,他听见窗外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推窗一看,原是廊下那盆秋海棠被风吹倒了,残红碎了一地。
“老爷,“老管家在门外轻声回禀,“芹哥儿还在门外跪着“
贾政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去罢。
“
他关上门,将满院秋声都挡在外头。
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巨大的、摇晃的影子,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而在另一边的怡红院里,宝玉正对着蒋玉菡送的汗巾子出神。
那是一条松花绿的汗巾,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在灯下泛着幽幽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