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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澡堂子,热气一蒸,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等到要脱衣服进去泡的时候,宋鹤眠那点斯文精英的劲儿又上来了,磨磨蹭蹭的,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俞浡倒是光棍,三下五除二脱了,看他那样,乐了:“哟,宋总,害臊啊?都是大老爷们儿,谁看谁啊!”
宋鹤眠:“……”
泡在热水池里,浑身舒坦。俞浡看着宋鹤眠那身冷白皮在热水里慢慢泛红,还有那平时藏在西装下挺可观的胸肌腹肌,偷偷咽了口口水。嗯,这波不亏。
后来他鼓动宋鹤眠体验搓澡。老师傅手劲贼大,搓得宋鹤眠身体紧绷,咬着后槽牙才没哼出声。
俞浡在旁边乐得直拍水花:“放松点宋总!这叫脱胎换骨!祛除体内寒气!”
宋鹤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认为……这种方式……对皮肤角质层……不太友好……”
等搓完澡,两人穿着澡堂子的衣服,躺在休息区喝热茶。宋鹤眠长舒一口气,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没了眼镜的遮挡,眼神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好像……确实轻松了些。”他最终承认。
俞浡得意地晃着脚丫子:“看吧!听我的没错!”
宋鹤眠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手里剥好的橘子分了他一半。
晚上吃铁锅炖,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围着大铁锅,里面咕嘟着排骨、豆角、粉条、土豆。香气四溢。
俞浡饿坏了,眼巴巴等着开锅。宋鹤眠倒是稳当,拿着筷子时不时翻动一下,防止粘锅。
“可以吃了。”宋鹤眠宣布。
俞浡立刻夹了块排骨,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又喝了口当地特有的大窑嘉宾汽水,冰镇的一下肚,爽得他打了个激灵。
“绝配!”他满足地叹息。
宋鹤眠吃相依旧斯文,但速度也不慢。他看着俞浡吃得鼻尖冒汗,嘴唇被辣得红彤彤的样子,把自己手边那瓶没动的大窑推了过去。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俞浡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地说:“你……你也吃!这个粉条吸饱了汤汁,绝了!”
窗外是冰天雪地,屋里是热气腾腾。俞浡觉得,这种踏实又滚烫的满足感,比任何高级餐厅都来得得劲儿。
回去的飞机上,俞浡累得不行,歪在座位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往他手里塞了个暖乎乎的东西。
他睁开眼,发现是个小小的充电暖手宝,正散发着恰到好处的热量。宋鹤眠在旁边看着舷窗外,侧脸平静。
俞浡把暖手宝揣进兜里,手指慢慢回暖。他想起哈尔滨刺骨的风,也想起中央大街的糖葫芦,冰雪大世界的跟头,澡堂子的热水,还有铁锅炖的热气。
他悄悄把手伸过去,碰了碰宋鹤眠放在腿上的手。宋鹤眠的手指也有些凉。
俞浡把暖手宝掏出来,塞进他手里。
“一人暖一会儿。”他嘟囔着,又闭上了眼。
宋鹤眠愣了一下,看着手里那个小暖炉,又看看身边假装睡觉的人,手指微微收拢,握紧了那点温度。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有他在的,叫做“家”的温暖方向飞去。
